张筱漫一耸肩,摇头:“不好意思,我帮不了。”
“唉,你什么意思?只把娄兰当朋友,我就什么都不是吗?”
娄兰道:“滢潆,你别为难筱漫了,她不想跟景瑞扯上关系。”
张筱漫感激地看看娄兰,又看看陈滢潆:“你和娄兰的情况不一样,我跟方寒本来就是好朋友,至于景瑞,我真的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有本事你自己去追。”爬上娄兰的床铺,深吸一口气:“兰子,我跟你说一件事,你答应我,千万别生我的气。”
娄兰苦涩地笑着:“我不生气,这事儿不怨你,你和方寒在车上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兰子,对不起……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不因为方寒而不理我?”
“喜不喜欢我是方寒的选择,跟你有啥关系,我要是因此不理你,算什么好朋友。”
张开双臂,搂着娄兰:“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哎呀,别肉麻了。”
韩瑞雪得知洛飞死活不肯结婚的消息,如晴天霹雳,她努力了这么久,费尽心机,到头来,张筱漫一出现,自己又被打回原形。洛飞的人和心都跟着她走了,她怎么也不明白,张筱漫到底有怎样的魔力,让他不顾流言蜚语,不顾家人的脸面,为了逃避婚事,几天不吃饭。任她和母亲低声下气,好言相劝,他就是不肯妥协;大半夜抠开糊好的窗户纸,撕破冬天里为了挡风遮寒而钉在窗户四周的塑料布。
离开家,跟方寒爸爸借了一百块钱,辗转坐车去了姐姐家。姐姐是个开明的人,听完事情原委,爽快地拿出两千块钱:“老弟,姐支持你,去学技术,凭啥说咱农村孩子就配不上大学生,好好干,等你和张筱漫结了婚,堵上所有人的嘴。”
张筱漫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冒出三两个人替她打点好一切,去食堂有人帮她打好喜欢的饭菜,去图书馆有人给她占她喜欢的靠窗边的座位,就连热水每日都有人替她打好,放在寝室门口……她有点恼火,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景瑞对自己的一切竟是如此了地如指掌,除了不耐烦,她也只能默默接受……
四季轮转,在期盼和等待中,冬天到了,雪花纷飞。张筱漫因感冒请了病假,穿着珊瑚绒的卡通睡衣窝在床上,人昏昏沉沉的,晕晕乎乎的,外面的世界一片雪白,出神地望着窗外发呆,突然眼前一亮,数十只颜色、形态各异的氢气球悬浮在窗外,下边随风飘舞的条幅:“张筱漫,我爱你。”刚回寝室的王乐瑶看到此景奔向阳台,打开窗户,探头望向下面的人,惊道:“洛飞?”
听到这个名字张筱漫瞬间清醒,迅速爬下床,外衣都没穿,穿着睡衣跑下楼,那个她魂牵梦萦的人,一手捧着十二朵玫瑰,中间一支百合点缀,一手拉着氢气球,嘿嘿一笑:“生日快乐。”
他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面前,像做梦一样,她奔向他,抱住他,声音沙哑:“洛飞,你终于来了,我终于等到你了,好害怕你不会来,害怕有人告诉我你结婚了……”
洛飞紧紧拥抱着她:“傻瓜,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只是从家里出来费点劲儿,我爸把我关起来,不给吃不给喝,好不容易逃出来,去了一趟我姐那儿,拿点钱,安顿好一切,我就来找你了。还有我找了个学理发的地方儿,离你学校不算太远。”
“真的吗?”
“真的。”
“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好。”寒风中,张筱漫瑟瑟发抖,洛飞道:“你先回寝室换衣服,别冻着了。”
她幸福的笑着,捧着玫瑰花,扯着气球,欢快地跑回寝室,感冒也好了大半,放下礼物,手忙脚乱地换上冬装,再次跑下楼,大老远便可以听得见王乐瑶训斥的声音:“喂,你死哪去了?说话不算话,太不是东西了。”
洛飞陪笑脸:“这段时间忙,有事耽误了。”
“那你不会打个电话啊,你要再这样,小心我让筱漫休了你,学校里比你优秀,比你对筱漫好的可大有人在……”
陈滢潆开玩笑地手搭在他肩膀上:“兄弟,我说你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来去无踪,可让我们家筱漫好想啊。”
张筱漫穿过下课回寝的人潮,拉走他:“我们先走了,晚上见。”
胡小超调侃道:“你个死没良心的,重色轻友。”
“晚上请各位姐姐吃饭,允许带家属一名……”走远的张筱漫挥手喊道。
娄兰微笑地感慨道:“这家伙,早上还病怏怏的,没精神,爱情的力量啊……”
众人上了楼,俩人没走几步,迎面秋枫朝他们走来:“听说你病了。”在看见张筱漫和洛飞牵着的手,笑容凝结:“筱漫,他?你和他?”
张筱漫被洛飞到来的喜悦冲昏了头,完全没有察觉到秋枫的异样,笑得甜蜜,声音嘶哑:“他是洛飞,我男朋友。”
“哦。”失落地低下头,看看手里的药:“你嗓子不舒服就不要说太多话了,这药挺好使的。”
“谢啦。”看看洛飞,道:“他是秋枫,学生会的宣传部长,我老大。”
洛飞松开牵着张筱漫的手转而手臂一紧,揽过她的纤腰,宣誓主权般地得意微笑:“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女朋友。”
秋枫高傲地瞟一眼他,定睛瞅瞅张筱漫,他终于了解,她偶尔的失神,恍惚,和淡淡的忧伤从何而来,她拒绝方寒,拒绝景瑞,还有自己,对所有追求者的不屑是因为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面无表情道:“你的女朋友最好别给别人太多机会关心,否则的话指不定哪天她就不再是你女朋友了,如果你总是让人失望而别的男人比你做得好,做得多,就算是王宝钏也会改嫁。”
“别以为……”洛飞话未出口,方寒捧着两本书惊诧道:“洛飞?你什么时候来的?””
洛飞怒气未消,冷冷道:“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