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的流逝,眼瞅着春节就快到了,前线却是战火连连。
南宫姒放下看了一半的账本,推窗眺望。
邀月阁外的树林全都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烟,偶有风吹过,嫩叶上的水珠簌簌滴落而下,一阵清新、幽香、淡雅的泥土气息迎面而来,青丝凌乱飞舞,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似在叹声。
她低垂下眼帘,伸手触摸着隆起的小腹,看似有八月的身孕,却不足四个月。说来也奇怪了,自从她飞鸽传书后,就再也没有收到他任何消息,南宫姒心里不安的打着鼓,这几天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有种不祥的预感妖娆而来,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想到这里,南宫姒不由叹一口气,犹如要借着这口气把那些压在心头上不详的预感都吹开般。
“王妃!”如月端着茶水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南宫姒的下巴抵在窗棂上,“你怎么把窗户打开了,今天风儿大。”姒这,她将茶盘搁在一旁的桌子上,上前去搀她,“还没收到王爷的飞鸽传书吗?”转身去关上了窗棂。
南宫姒坐在椅子上,“嗯。”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望着飘浮在红茶上的茶叶,心神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去。
如月转身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想肯定是在担心王爷,脸上随即露出担忧之色,“王妃,奴婢相信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他不是担忧过你一定会平安回来吗?说不定,说不定早就打赢了胜仗,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闻言,南宫姒搁下茶水,红唇蠕了蠕,淡淡道:“是吗?如果真是那样,不是他给我惊喜,而是我给他惊喜。”说着目光阴沉了下来,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丫滴!岂不是害她白担心一场,那么王爷的后果会很严重,她发誓!
如月嘴角抽了一下,这确实不是什么惊喜,而是虚惊一场,还从来没见过王妃这么担心过。
走廊上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像是徒然把她的心给勒住似的喘不过气来,门被推了进来,她回头一看,迎来那轩辕绝那张慌张的脸色,她猛地站起身,有些不安道:“怎么了?是不是王爷出了什么事?你快说啊!”口气带着紧张和不安。
她遇事从来都是从容不迫,可现在的她慌了,心里彻底的没有了底,深怕,深怕那个男人会出什么事。
轩辕绝胸口起伏不定,喘了一口粗气,走了进来,拿起如月递来的茶水,“咕嘟”喝了一口,这才道:“不是,我刚刚收到了前线的信报,王兄他打赢了胜仗,陈国被我军一举歼灭。”
闻言,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南宫姒叹了一口气,虚惊一场,“那王爷何时回府?”
“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不过现在应该在路上了。”轩辕绝摇了摇头,安慰道。
“哦。”南宫姒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如月连忙笑着福身:“恭喜王妃,贺喜王妃!”
南宫姒抿了抿红唇,陈国被王爷一举歼灭,她应该开心才对,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或许,或许是因为这两个月来,她未曾收到王爷一封平安信的缘故吧!
轩辕绝眼尖,察觉到她脸上闷闷不乐,挑眉不解道:“王嫂,王兄凯旋归来,你应该开心才对,为何却一脸儿愁眉不展?”难道怀孕的女人都这么忧郁吗?
南宫姒抬起眼皮,突然眯起了眼看向轩辕绝,那眼神像似在探究着什么,抿唇:“绝,我问你,军营有没有女人?”
轩辕绝先是愣了愣,下意识点头道:“嗯,有军妓,皇上为了鼓舞士兵,派了不少绝色军妓,专门伺候那些有功劳的士兵。怎么了?”
“是吗?”南宫姒眸光黯淡了下来,心中莫名浮燥了起来,托着下巴,凝视着屋外天边那抹日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憋出这么一句话:“逸他该不会是另结新欢了吧?”
想了想,轩辕绝猥琐笑道:“不一定,男人嘛!哪个不是需要那方面的需求?”
闻言,南宫姒微怔,这话似乎让她更加不安了起来,男人……真的没有一个不例外的吗?她突然眯眼看向轩辕绝,透着一股彻骨的阴森森,“如果你王兄敢背着大嫂我去沾花惹草的话,信不信我阎了他。”
“噗——”轩辕绝将含在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呛到了喉咙,“咳咳……”捂嘴剧烈的咳嗽着,良久才平静了下来,看向南宫姒,好笑道:“王嫂,你当真舍得阉掉王兄?他可是你夫君。”
“背叛我的人,下场会很惨,不管他是谁,没有一个能例外。”南宫姒声音依旧冷冷的,她没在开玩笑,说真的,比豆腐还有真,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背叛,更恨负心汉。
她的男人,只有她可以碰,倘若被别的女人碰到了,在她眼里,这个男人便是脏了,就算曾经有多相爱,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转身选择离去。
这话轩辕绝倒是相信,跟南宫姒相处了半年,她的性格他也慢慢的琢磨透了,她是什么事都敢做,什么话都敢说的女人。心里开始祈祷王兄千万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对不起南宫姒的事,不难后果不堪设想啊!
“众人皆知王兄不向不进女色,只为王嫂你一个女人心动,这点你应该比任何人还要清楚,我相信王兄他应该不会做出出轨的事,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