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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第2页）

“真是难得，我以为这里对他来说仅仅是驿站之类的地方呢。”阿布拉克萨斯讥讽地说道。

他们的声音很快压低下来。月一声不吭地倒在床幔里，聆听着自己的两个朋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将换下来的衣服挂好，然后灯火熄灭，旁边的床位响起了悠长缓慢的呼吸，他们睡着了。

月这才慢慢坐起身，他已经恢复了不少力量，失去的那些血液对他的影响似乎正在减弱，或许浸透了魔法的身体恢复起来比麻瓜要快速得多吧。他漫不经心地想着，悄无声息地拉开床幔，慢慢将两只赤脚放在地上。

夜晚这才正式开始。看来有必要再去一次有求必应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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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奥利西斯的手札

月本以为自己过了这么久才想起霍尔德尔，他肯定会冲自己大吼大叫来着。没想到当他叩响纯金画框时，这个暴躁又傲慢的家伙居然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十分和颜悦色地问候了自己。

“唔……你来得真早，奥利西斯大人一向喜欢像你这样勤奋的人，如果他还在这里的话，我一定会把你介绍给他做学徒……”霍尔德尔穿着一条领口镶有白色荷叶边的淡粉色睡袍，从画布中现出身影，他看起来睡眼朦胧，似乎从月离开之后到现在才第一次醒来的样子。

“晚上好，霍尔德尔。”月微微一笑，“说实话已经不算早了，距离上一见面已经过了有段时日，我一直都在寻找你要的东西——”

“你找到了吗？”霍尔德尔立刻中断了一个哈欠，精神抖擞得好像从未睡着过似的。

“哦，有些线索了。”月模棱两可地说，他并不打算让画中人知道太多，没有一个斯莱特林会在不知道对方的底牌时露出自己的王牌的，不是吗？他舒展着眉眼，看起来不很焦虑但也不算轻松地说：“我来这里找你正是为了这件事。或许你会愿意告诉我一些信息，为了帮助我更快找到那本你心心念念的死亡之书——看在奥利西斯那么看重它的份上？”月很懂得策略地特意点出这本书对霍尔德尔和他主人的意义，这个对“奥利西斯大人”无比盲目崇拜的家伙怎么能不上钩？

“当然，当然啦。”霍尔德尔干脆地说，他的脸上现出绞尽脑汁思索的神情，“我的主人很沉默寡言，他很少和人谈论自己的研究，他总是习惯一个人工作，什么事情都记录在手札上……”

“或许我想知道的就在那些手札上。”月不失时机地轻声提示道。

霍尔德尔顿时被提醒了，他笑遂颜开地大声说：“对了，手札，我怎么没想到呢！就在那张桌子上，有很多……尽管拿去看吧！”

霍尔德尔口中的“桌子”正是指那张巨大的实验台，月没花多少工夫就找到了奥利西斯的手记。那一摞手札被放在实验台的一角，虽然由于魔法的关系，没有落上灰尘，但是看起来也是很久没有被翻开过了。

居然能够轻易得到一位千年前巫师的研究笔记，还是他的仆人无偿提供的。拥有霍尔德尔这么一个粗神经的仆人，真是奥利西斯的不幸，却也是月的大幸了。

月在实验台前的高背扶手椅上坐下，轻手轻脚地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手札端放在面前，小心翼翼地翻开。经历了时光的侵蚀，这些纸页都不可避免地变得既黄且脆，好像稍不注意就会破碎似的。

“……将钟形颠茄加入其中可以起到成功转变魔性的效果，此灵感来自于失败的那次实验，实验品当场死亡，通过空气中残留的魔力波动，可以分析出该实验品的魔性构成彻底改变，无法恢复……”

手札主人的笔迹密密麻麻，和几年前那张药方上的字句十分相似，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不过这种潦草模糊的记录方式让月看的十分费力，他不得不在一堆被涂掉的墨水团里寻找完整的句子，努力理解手札中记载的信息，看了半天后他才发现，这本手札没有一个字是关于死亡之书的。

接下来的几本手札同样如此，奥利西斯似乎很喜欢推翻自己的结论，他总是不厌其烦地涂掉一大段一大段的笔记，然后在夹缝或是边角重新记录新的理论。而且这个喜爱研究的巫师显然涉猎广泛，他不仅仅研究魔药，还研究咒语，甚至还有本手札是解析古代楔形文的，直到翻开最厚的那本关于黑魔法研究的手札，月才在后半部分找到了关于死亡之书的记载。

“……将鲜血淋于其上，可窥视到部分文字，具有魔力的血效果最佳。书中记载极为邪恶的魔法，对于灵魂这一物质不可擅自实验，十分危险……”

不知道千年前奥利西斯在死亡之书上看到了什么才做出这样的描述，从他对死亡之书研究的分类来看，这本书中的魔法显然被他视为了黑魔法，而且十分危险。但奥利西斯并没有因此遏制住对这本黑皮书的好奇，他在手札中简单地叙述了他前往埃及的经历——

“我找到了传闻中的白银溪流，在河床下的神秘洞穴有了巨大收获。”他将自己发现死亡之书的这次经历和“埃及人在金字塔中找到《翠玉录》这一伟大发现”相提并论，十分自得。奥利西斯所生存的那个时代，似乎巫师们之间的交际十分贫乏，估计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才把无法向他人言说的这些“伟大发现”记录在了手记上。但是关于之后的几次埃及之行，手札上的描述就要模糊的多了，即使记录者百般遮掩，月还是得出了结论：奥利西斯在那之后就再也没能被幸运之神眷顾，那条传闻中的溪流——或许是干涸了——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奥利西斯没有说明自己是怎么发现用血液作为媒介就能读到死亡之书上的文字的，月想恐怕和自己一样是在偶然的情况下才有所发现。不过和月不同，这位当年十分富有的巫师很容易便弄到了足够的血液“浇灌”这本书，但是他没办法复制死亡之书上的知识，而且血液总是会用完，极短的时间过后，书上的文字又会渐渐消失在书页中。奥利西斯在不断地搜集血液过程中还发现，当吸收了巫师的血液后，牲畜和麻瓜的血液对死亡之书的效果就大大减弱了。

月翻着手札想，看来这本神秘的书也是个挑食的家伙，明显蕴含丰富魔力的血液当然要比普通的血液更有吸引力。不过巫师的血液比起后两者可不那么容易获得，这就难怪后期奥利西斯的研究进展越来越慢，最终陷入了困境。

他一目十行，迅速地浏览着奥利西斯对黑皮书的见解，可以看出，越到后面，手札的主人对自己研究的东西越恐惧，“极为危险”这个词语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最后奥利西斯似乎出于极度的畏惧不得不中止研究，甚至涂掉了自己的大部分笔记。月忍不住蹙起眉，能让一个醉心研究的人宁愿放弃也不愿继续了解的魔法，会是什么样的？

长袍口袋里的黑皮书似乎愈发沉重，这种被蛊惑的感觉就好像当初看到Death　Note时自己的感受……

手札不知不觉被翻到了最后一页，这一页几乎全部被涂掉了。奥利西斯大概是不希望任何人看到掩盖在墨水下的字迹，古老的不知名魔法抗拒了一切恢复原状的可能。月使用了几种咒语都没有产生应有的效果，只得遗憾地将魔杖塞回了口袋。

这时，仿佛有什么在指引似的，让月不经意地向下一瞥，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我找到了一种能够使血液长期保持效力的方法。”被狠狠划去的几大段记录下面，奥利西斯在最后这么写道。从这句话中，依稀能够读出一个研究者对于放弃的不甘心。

月翻过这一页，笔记已经到了底，奥利西斯没有对自己的最后一句话做任何说明，最后一页的背面只画了一个圆形的线条繁复的图案，看起来像个魔法阵，但是比已知的任何魔法阵都要复杂得多。

看完整本手札，月这才感觉到脖颈酸疼。他一手按压着后颈，抬起头去看放在试验台上的计时沙漏。金色的沙子已经堆到了凌晨的刻度上，时间不允许月再待下去了。

悄悄地合上手札，月回头看了一眼，霍尔德尔靠着画框边睡着了，头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