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氏也在一旁掩口笑道:“是呀,我听说姐姐这些日子也不是很舒坦,每天都吃不进去什么东西。夫人昨儿还特意赏了姐姐一匣子燕窝呢!不知道姐姐吃着如何?我那儿,还有上个月老爷赏的二两银耳,姐姐若是需要,回去我就让小丫鬟给姐姐送过去。”
绛珠张了张口,刚要说话,就听到一阵娇媚的笑声从屋外传了过来,接着梅氏就掀了帘子,腰肢扭动的像是随风摇摆的柳枝一样走了进来,一面笑道:“我来迟了,还望夫人恕罪。”一面眼波盈盈的朝着四老爷看去。
她看了一眼梅氏,只见她穿着桃粉色蝙蝠闹春纹褙袄,下配葱绿盘金彩绣绵裙,外罩玫瑰紫的妆花比甲,裙上用玫红色的丝绦系着一块翠玉豆荚珮;一头乌油油的头发松松的绾了一个偏堕马的纂儿,上面斜斜的插着一对点翠碧荷翡翠短簪,额前点缀了一排纯银发针、下垂着丝丝细长的银钱,额间贴着一朵翠梅花钿儿,耳上挂着三对紫丁香耳坠,左手上缠了一副长长的奇香的红珠串儿,十指纤纤、修建的十分漂亮的指甲上涂了大红色的鲜艳的丹蔻;这身妖艳的妆扮越发显得她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本是一双秋水眼,因着昨夜连承雨露,又添了几分的饧涩淫浪,勾的四老爷像是失了魂魄一样死死的盯着她。
见四老爷盯着自己不动,梅氏似乎颇为满意,嘴角一挑朝着四老爷娇媚的笑了笑,一面走到四老爷身旁娇声道:“还请夫人见谅,昨儿我半夜都没睡成觉,今儿一大早又要伺候老爷起身,又怕打扮得不整齐了显得不尊重夫人,所以才在房里稍稍收拾了一番,不知道来的晚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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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姨娘从回忆中醒来,看着恭敬地站在自己面前、已经十分苍老的冯婆子,想到去世多年的绛珠和在后院里蹦达了这么多年的梅氏,陡然觉得往事如风。
她闭了闭眼,揉了揉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疼的额头,吩咐冯婆子道:“你今天家去的时候,记得和我嫂子说一声,让她明天过来见我,就说我有急事找她,让她把香料再带来一些。还有,你别忘了明儿我嫂子来的时候,拿二两银子给角门上的小厮。”
冯婆子恭敬地应诺,一面请示道:“昨儿二舅爷送来的账本子姨娘还没看完,要不要老奴帮着姨娘算算?”
她口内的“二舅爷”指的正是赵姨娘的二哥赵二兴,而赵姨娘口中的“嫂子”指的就是赵二兴的妻子赵金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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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眼线
按着规矩,姨娘们的亲戚哪里当得上一句“舅爷”的称呼?
不过是冯婆子为了巴结讨好赵姨娘和赵二兴,才如此说罢了。
赵姨娘随口道:“不用了,你去把账本子拿来,再去把那香给点上,左右我今晚也是睡不着,不如看看账本子,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冯婆子应了一声后,就转身去了里屋,从床头摆着的那个樟木箱子里取出了一个一尺见方的红木匣子,又从脖子上取了拿跟红绳挂着的那把锃亮的黄铜钥匙开了锁,从匣子里取了两本厚厚的账薄,送到了赵姨娘面前。
接着她又从屋角的黑漆大柜子上取来了一座半尺高的鎏金异兽纹铜炉,从身上带着的荷包里倒了半把子异常芳香的香饼子进去,然后小心翼翼的点上了铜炉,就见一股股袅袅的青烟从炉顶缓缓的飘了出来,屋内顿时弥漫着一股子让人如痴如醉的奇香。
冯婆子看了一眼闭着双目、面上享受的嗅着这香的赵姨娘,心内一阵发冷,忙摒住了呼吸,急急的退了出去。
她快步退到屋外,深深地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一面庆幸自己又逃过一劫,一面在心内暗自咒骂这个疯疯癫癫的赵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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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婆子是个在锦画堂院子里司洒扫的粗使婆子,一直盯着赵姨娘房里动静的她,先是看到陈嬷嬷三拐两拐的进了赵姨娘的厢房,结果过了大半个时辰才满面笑容、颇为高兴的出来,便眼珠子转了两转,突然捂着肚子“哎呦”了一声,对着一旁和她搭伙洒扫的婆子说:“你先扫着,我昨儿晚上好像吃坏了肚子、有些内急,要去那边茅房方便一下。”
那个婆子便不耐烦的挥手催促道:“你快去快回,这边的亭子里还没有扫呢!仔细一会儿陶管事回来了,看到没扫干净、罚咱们俩的月钱,到时候不止这个月的活白干了,还把这半辈子的老脸都给丢尽了!”
马婆子嘿嘿笑了两声,快走两步转到了锦画堂的后门边上的茅房外,见没人盯着自己,便一溜烟地跑到了西跨院的西厢房的第一间。
她走到屋门口四处看了一眼,方才鬼鬼祟祟的掀了帘子进屋。
屋内的红漆八仙渡江大圆桌旁坐着一个年约五旬的老妇人,身穿团花夹袄,梳的溜光水滑的髻上插着一支包银的梅花形铜簪,模样很是干净利落,却正是梅姨娘的奶娘宋妈妈。
见到马婆子进来,宋妈妈眼睛一亮,急促的起身道:“可是那边有什么动静?”
马婆子嘿嘿笑了一声,搓着双手没有说话。
宋妈妈明白过来,从袖子里摸出一锭一两的雪花银,扔给马婆子道:“好了,快说吧。若是你说的真的有用,好处可是少不了你的。”
马婆子接过银子,摩挲了两下之后、小心的塞到袖子里,一面咧嘴笑道:“我刚刚在外面扫院子,结果就看见姓陈的走了过来,走到那边房门前的时候,还特意往周围看了看,见没有人方才进去。”
这时,从内间传来一个声音道:“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你可看到她是什么时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