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雄叔,如果……如果陈生待会儿有事吩咐你,你顺便帮我问下他能不能方便说几句话?我和他之间……有些误会,需要解释清楚。”这个问题一定要尽快解决了,不然拖着会让人家误会她的为人,不利于以后工作的开展。
“江小姐,你忘记了?你是陈生的贴身特护,他现在在午休,你要守在房门外,听候他的吩咐了,因为你的工作已经正式开始。”所以你要跟陈生说什么还需要别人传话吗?
“额!”果然是心乱如麻导致没有想起这茬呢。江惜菲脸红红地致歉,“大雄叔,谢谢你的提醒。”
“去吧。”
江惜菲走到陈峻的卧室前,可能是让她的工作更人性化,走廊处设有一张红绒布五指形休闲椅,旁边一个书架摆满杂志书刊,书架旁是一株有一人高的绿萝,肥大碧绿的叶片生机盎然。江惜菲在休闲椅坐下来,随手抽了一本杂志看起来。
二点半的时候,临时安装在房门口的按玲响起来。江惜菲连忙放下杂志,站起来,拉平皱褶的衣角,深吸一口气,首先敲了敲房门,“陈生,我可以进来了吗?”
“进来。”
江惜菲进去后,发现陈峻正半躺在床上,冷峻的面容,沉如水的眼神,嘴唇抿成一线,紧盯着走进房间的自己。这气场全开的模式,让本来就心虚的江惜菲禁不住哆嗦一下,攥紧了双手。
“陈……生,”江惜菲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微垂着头,也不敢看他,“我……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内急!”陈峻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过来帮我解决。”
“啊?”神转折一样的回话让江惜菲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一双杏眼瞪得圆滚滚的,“你说什么?”
陈峻微不可见地皱眉,“大雄叔没有跟你说清楚你的职责吗?”
“呃……”江惜菲舌头都要打结了,“大……大雄叔说了,以后我主要负责对你的双腿做按摩,还有……还有听候你的一些差遣。”
陈峻冷若冰霜地再次下达命令,“墙角,你拿那个尿壶过来。”
“呃……”江惜菲吞了吞口水,转眼一看墙角,果然放着一个崭新的男用尿壶。
王燕妍是学护理专业的,江惜菲听过许多她描述在疗养院工作时的细节,有些老人家行动不便,需要服侍屎尿,有些甚至要导尿,她说起有一次,帮一个九十多岁老人导尿时,那个东西还勃。起了,她在江惜菲面前说道这件事时笑得那个花枝乱颤:这么一把年纪了还真是稀罕事。
其实,学医的人都清楚,人体生理结构就那样,所以,特别从事护理工作的人,即使年轻的女孩子,在做那些必须面对异性裸。身的工作时,都是拿出专业的态度,而不是要有女孩子的羞涩。因为她们是医护人员!
江惜菲自然有医护人员的职业操守,只不过,她学过解剖,协助过主治医生做手术这些,唯独没有做过这种护理男病人的工作,因为这本不是她的职业范畴,那是护士干的工作。
所以,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嘛……真是有些不适应呢!
江惜菲咬着唇,拼命地控制着手不抖,表面的镇静……但是红红的耳朵尖出卖了她,不过,是她害他成这样子的……那么自己就算要做更难堪的事情也是应当的!
翻开被子,双手慢慢移去他那休闲裤的裤头,深吸一口气,就要往下一褪——
“停!”上方传来冷漠的声音,“你还是去叫大雄叔过来吧。”
“呃,”江惜菲一心想做好这份工作,更因为是内疚心态,所以她依然动作不停,把他裤子褪下了,“我能做好的。你放心吧。”
温暖细腻的女性指腹触到他的皮肤上,莫名地有一种难言的感觉。不过,他盯着眼前的女性,脑海却闪现出一抹倩影,心脏猛地一抽搐,宛如钢刀刮肉般生生的痛。他闭了闭眼,十指用力蜷曲起来:女人,只不过是红粉骷髅!
江惜菲把尿壶口对准他的男性昂扬,却好久也没见他有所反应。不由抬头问他,“陈生,你不是说急吗?”
陈峻的一双眼眸,黑濯濯的深不见底,像有旋涡要把人吸进去,只是玉白的脸庞浮上浅浅的赤色,“……去叫大雄叔进来吧。以后这种事情不用你了。”膀胱充盈得就快要爆炸,但是却没办法出来啊。
江惜菲只好按他的要求做了。她等在外面,待陈建雄帮陈峻解决了这个问题走出来后,她才又走进去。这时发现陈峻已经坐在了放在床旁边的轮椅上。
“推我去花园。”
江惜菲连忙过去推他。沿着走廊出去,再到外面的花园:那光秃秃的没有一株花,只有石头,也叫花园?哦,还有一丛丛如野草般的兰草。然后,陈峻让她在大堆的石头中间停下来。
“陈生,太阳很大,”江惜菲看着午后的大太阳,怀疑陈峻撞坏了脑,“您这样,会晒坏的。”
“撑伞!”
江惜菲只好飞快地跑回屋里,问陈建雄才找来一把彩虹色伞。然后,她撑着伞,一直站在陈峻背后为他遮阳。陈峻像是石化了般,不再言语,只盯着眼前的嶙峋怪石出神。
江惜菲把伞柄从左手换到右手,再从右手换到左手,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双腿都站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