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丢够脸后,还要在饭堂里拼死拼活帮一个白痴送饭到教师休息室。
今天中午的饭当然要送到教师休息室,因为他被老师留下“再教育”,而小阿姨说,这孩子一旦不按时吃饭,胃就会疼。
端着饭盒走到一楼的教师休息室,远远就听到老师的笑声。转进门,今天在课堂上发紫的脸此刻特别红润。桌子上铺开一局象棋,正杀得如火如荼。坐在对面的当然是那个最最碍眼的何永祺。
“饭来了!”他看见我手里的饭,欢呼一声,站起来接过。
“好了,你慢慢吃吧,下次上课一定要预习,知道吗?”老师呵呵笑着站起来。
“知道!一定预习!”
老师,你不要信,这个家伙每次都是答应后就把事情忘记的。
世界上有一种人是专门生出来迷惑人的,让大家对他生气后都无可奈何的原谅,何永祺就是这样的人。
每次他得罪老师,把老师气得几乎送急救室,往往转过身来,又被他三言两语,或者一个笑容哄得高兴不已。
骗子!
“表弟,今天怎么没有排骨?”他低头用勺子挑饭盒中的菜。
“叫我的名字,不许叫表弟。”我没有好气地瞪他:“今天饭堂没有排骨。”
“不对,星期二的菜单上有排骨。”
背菜单这么厉害,怎么不见你去背书?
“排骨卖完了,我买不到。”
“买不到?”他抬头看我,露出在同学面前不会出现的委屈神情,好像我做了天大的坏事。
拜托,不过是个排骨,你少吃一顿会死?
“排骨……”
“别对我撒娇,我不是小阿姨。”
“我要吃排骨。”
受不了这么大的男人居然还撒娇,我朝天翻个白眼,毫不犹豫地给他后脑上来了一下。
我吼:“说了没有就没有!再嘀咕明天自己打饭!”
这下总算老实了。
他低头,满满一盒饭风卷残云地被迅速消灭,将空空的饭盒递给我。
为什么我要理所当然地当他的保姆?一边第一百万次叹气,一边接过他的饭盒。饭盒不能让他自己洗,自从第一次看过他自己洗的饭盒,我就已经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让他自己洗饭盒,里面残留的洗洁精和饭粒油污会让他三天内中毒住院。
而他中毒住院,我老妈那个疼爱外甥远远超过疼爱儿子的人一定会要我的命。
什么?我又开坑?
什么?我不可以开坑?
开都开了,那我不填总可以了吧?
第二章
在涵养和适应力不断增强的同时,我也越来越相信自己有当超人的潜质。
我要帮他洗碗、挤到几乎窒息地抢饭堂的排骨、帮他找到总会不翼而飞的衬衣和袜子、预防他这个或那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