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青跟着聂怀卿,从祖祠出来便直接入了后山,到了灵药园。
来到竹心住处,恰巧司凌空也在,正和竹心坐在院中的石椅上有说有笑。
“师姐,我将师弟带回来了。”聂怀卿一步跨入院门。
谢楚青见司凌空也在,便扭捏地躲在院墙后面。
其深知司凌空的性子,此时自己身上一件囫囵的衣服也没有,胸口大敞着,袖子断了,鞋子也磨破了几处,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还满是伤痂,这让司凌空看着了,还不一定要如何调笑自己。
竹心和司凌空齐齐看向聂怀卿。聂怀卿见谢楚青的样子,也未多思索,一把便将谢楚青拉了出来。
“怎么伤成这样?”竹心一个箭步便跨到了谢楚青身边,也不顾谢楚青身上的尘土,拉起谢楚青的手腕,玉指搭了上去。
谢楚青知道自己如今的样子极是不堪,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可竹心只一指点着,便叫谢楚青那只手无论如何也抽不出来。
片刻,竹心道:“无妨,都是外伤。你也太不小心了,好在你吃了些灵兽山中有些疗伤的果子,如若不然这伤势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师姐,你怎知我吃了灵兽山中的果子?”谢楚青惊道。
“你以为竹师妹的医术是吃素的么?”
还未等竹心说话,便传来了司凌空冷冷的声音,这话语一出,连同这周围也渐寒了起来。
“你先说说,你是如何伤成这样的?”
谢楚青将龙鸣涧之事告知了司凌空。
司凌空的眼神越来越冷,最后拍案而起,冷冷说道:“原来是那条小龙,老子这就去扒了他那身龙鳞泡酒。”
“坐下,”竹心冷眼瞪着司凌空,“整日只知胡闹,哪里有半分大师兄的样子。师父让师弟去灵兽山历练,自有师父的道理,还轮不到你插手。”
司凌空轻哼一声,便坐了下来,神情冷漠。
见状,竹心也只得轻叹一声,看着谢楚青柔声说道:“你随我进屋,我先将你身上的疤痕去了。”
谢楚青在灵兽山这七日,也见了不少灵兽,其中不乏修为高深莫测的,更知晓了天外有天。
原先只道是自己已是同龄人中少有的天赋异禀,可见了那青龙和兽王,却愈发觉得自己于这天地间实是渺如尘埃。
再看着眼前的司凌空、竹心、聂怀卿,三人似是均不将那青龙放在眼中。
而更让其在意的,是聂怀卿那一句“希望那时你能强大到足够担得起‘少主’之名”。
谢楚青心中羞愧,说道:“师姐,这疤痕不急着去,你这里可有新衣服,我这长衫实在是要不得了。”
竹心点头说道:“尚有几件。待一会你药浴出来再换上。”
谢楚青挠了挠头,说道:“多谢师姐了。师姐,这疤痕能否留着?”
竹心疑惑道:“为何,你身上这些伤疤有的还未愈合,若不去除干净了,药浴时可是有些难熬。”
谢楚青摇了摇头,说道:“这几日我在灵兽山中,见了不少开了灵智的灵兽,其修为均远超于我,我用尽浑身解数,却连守门的天雷蟒都打不过。
和那青龙一战,更是连佩剑都丢了,还被那青龙伤成这样。
之前在魏府和何以天比斗,被这天下人当做笑话。
在魏府行船上,面对梦秋表妹的剑招毫无招架之力。
在灵兽山中,又被这青龙欺辱。
从小到大,但凡我被人欺负,便有大师兄护着,如今技不如人,受了伤还得劳烦师姐为我疗伤。
说到底,终是我这几年游手好闲,只有名剑世家少爷之名,却无承受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