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啊?会有这么惨?”刘利有些不敢相信。
“我这些话比珍珠都真。”一说到这个话题,田虎就有些心有余悸:“那些要债的太疯狂了,不但中秋和春节去堵我们,甚至就连清明和上元节也不让我们过痛快了。
害的我跟祖先烧纸的时候,因为担心会被那些要债的给堵上,精神高度紧张之下,竟然给祖先烧了好几张欠条复印件过去。
烧完之后,我那死去二十多年的爷爷,连续给我托了一个多月的梦,在梦里整整骂了我一个月,吓的我那段时间,晚上都不敢睡觉了,兄弟,哥哥不骗你,不信你问问杜所他们,那段时间我是白天睡觉,晚上办公。”
听到这么悲戚戚的话,刘利相信了眼前这个派出所的状况:“那个什么?乡里怎么说?平时拨不拨经费呢?该不会?咱们乡的领导十分抠门,一分钱的经费也不肯拨发吧?”
一听这话,冯勇摇了摇头:“这点你猜错了,咱们乡里的王书记和黄乡长,全都十分大方,可他们都是穷大方,嘴上说的可好听了,但是手底下却没钱。
咱们派出所还好些,乡里每年给拨付500元的经费,别嫌少,有500就不错了,乡里其它的部门,连5毛钱都捞不着,看到后面黑压压的几排房子了吧?
之所以这么黑,那是因为各个部门里面没有人值班,不是他们不想值班,而是王书记不让他们值,为的是省点电费,你以为就咱派出所欠着外债啊,乡里欠的更多。
杜所、我、老田,我们三人是节假日躲起来,可是乡里的王书记和黄乡长,现在已经处于半潜伏状态了,别说那些要债的人找不着他们,就连我们都找不到他俩。”
听完三人的诉说,刘利的脑袋瞬间大了起来,一想到他要在这种环境中工作,刘利的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啊,聊了几句后,刘利听不下去了,问清自己的住处后,直接回宿舍休息了。
刘利的住处被分在了民警宿舍里面,没办法,派出所的房屋有限,只能将就着了,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到目前为止,杜志清、冯勇,只有一间办公室,连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田虎的办公室在户籍室,地营乡派出所的户籍室设在派出所西侧,跟土管所合用一间办公室,平时,田虎经常跑到土管所的宿舍里面休息。
民警宿舍里面有四张床,三名协警因为天天值班,所以各占一张床,剩下那张床,是正式民警带班时,轮流休息用的,现在这张床属于刘利了,几名协警帮刘利把被褥给铺好,然后便一本正经的看着刘利。
刘利今天奔波的有些疲惫,躺下后,便想睡觉,但是当他感觉到三名协警的目光后,忍不住又坐了起来:“哥几个,怎么了?你们盯着我干什么?”
“刘哥,你会玩麻将吗?”张亮小心翼翼的看着刘利。
一听这话,刘利顿时坐了起来:“我靠……什么叫我会玩麻将吗?你们把那个“吗”给去掉,哥哥不但会玩,而且还完的很好。”
见刘利这么说,张亮三人全都笑了:“刘哥,现在才九点,这么早的话,你睡的着吗?要不咱们四个搓两把?”
两分钟之后,民警宿舍里面传来了“哗啦哗啦……”声音,刘利他们拽过一张桌子,四个人趴在桌子上打起了麻将。
但十五分钟之后,四个人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休息了,原来今天刘利的运气好的不像话,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把张亮三人身上的钱全都赢光了,无奈之下,众人只得宣布散场。
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刘利问张亮:“小张,咱们所里不是经费紧缺吗?为什么不去抓赌呢?咱们乡里总会有几桌打麻将的吧?抓到一桌罚两千,这么一来,所里多少会有些收入吧?”
张亮正躺在床上心疼自己输得那些钱呢,听到刘利的话,他有些无奈的回答道:“唉……以前也抓过赌,但是不但没罚上钱,反而还差点赔给人家一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