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由基似乎早已料定,摇头,“人终有一死,在你回大凉,我便知晓,无论我养由基是不是箭道圣人,都难逃你的剑。”
所以,何惧惊雷?
李汝鱼微微颔首,“你那一生,有一句话我很喜欢。”
养由基挑眉,“哦?”
李汝鱼道:“你说,将军战死战场是幸事,虽死不恨!”
养由基笑了,“我说过。”
李汝鱼竖剑,“虽然我依然要杀你,但我尊敬你这位将军,要杀你,也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杀,何须借这惊雷之首。”
养由基挑眉,“我没记错,你也只是能承惊雷而已,可若是被雷劈,那么今夜死的人便是你。”
李汝鱼笑笑,侧首望向西方,轻声说:“花蕊夫人,一月之期早已过多时,张河洛在钦天监走不开,夫人可莫不是不想还剑?”
蜀中群山里,蜀后主行宫前的广场上,夜幕之中站着一位道姑。
很美的道姑。
听着在整个群山之间响荡的那句话,蹙眉,“还你?”
东海之畔,李汝鱼摇头,“临安。”
蜀中群山里,花蕊夫人挥手,一连鞘长剑自身后行宫中飞出,悬于身前,花蕊夫人拂袖,那剑便似灵蛇,倏然穿破夜空,一闪而逝。
临安,站在钦天监大院里的张河洛接住飞来的剑,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就知道使唤我。
不爽。
不爽归不爽,还是尽心尽力。
手执天师剑,张河洛的身上开始泛出沧桑的枯黄色,升腾而起,竟在她前方上空形成一本大书,书页自动翻开。
张河洛挥剑于空中,写下一个敕字。
天师剑一拍。
敕字被拍入那本书中,旋即书合上。
东海城上空,翻滚凝聚的雷云,仿佛被一本看不见的巨大的书猛然关了进去,一瞬之间,天清地明,再无丝毫惊雷踪影。
端的是仙人手笔!
李汝鱼笑了笑,“如此,你我可酣畅一战!”
大凉的圣人、东土的九神仙之上,极有可能还存在一境,这一境,女帝有可能已经跻身,大燕太祖和百里春香可能踏足其中,白帝城卧龙亦是此境。
我李汝鱼虽有此战力,但没进入此境。
今夜便和箭道圣人养由基一战,看能否窥见这一境的风光。
李汝鱼隐然有个预感。
若自己想看星空之外那片世界的光彩,必须踏足进入那一境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