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沈国手又完全不给小两口叙别情的机会,要秦卿火速赶回医院。
得,擦干头发,换上衣服走人。
临走之前,秦卿露出雪白的牙齿,咬了咬自家男人的耳朵,声音绵绵:“亲爱的,我晚上尽量不加班儿……你乖乖地在家等我……”
沈醉深吸了口气,却是一本正经立正,严肃地回答:“遵命
秦卿轻轻快快地离开家门,沈醉回屋里,望着自家小姑娘甜美的睡颜,心里的热流汹涌滂湃,脖子上的银链子滑出,在阳光的照耀下,很不起眼的钻戒也美得惊心动魄——在这个世界上,能找到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去爱,刀山火海,相伴而行,不离不弃……这种感觉,没有遇到的人,永远无法体会……
沈国手是过来人,哪能不知道自家孙子孙媳妇离别许久,相处的时间弥足珍贵,要不是确实有事儿,他肯定会给爱徒和孙子空出几日相聚。
沈国手的办公室,除了他之外,陶谦的祖父陶祖志,京师医科大学的院长,京城天和大药房的当家人顾振生,顾老爷子,还有南海冯家的当家冯悦,齐集一堂,沈莹也在。
这些人凑一块儿,就等于是中国的中医界集结,他们,绝对能够代表全国中医的,虽然,这伙人都很讨厌代表这个字眼。
秦卿一看,就笑了:“好热闹。”
都是老熟人,这帮人都是秦卿手里药材的主要求购者,经常打交道,又和沈国手交好,以前没少把秦卿当自家小辈教训。就说陶祖志,这家伙仗着陶谦是秦卿的师兄,时不时地做一做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每次是空着手到家里,回家的时候就将她养的那些药用的小公鸡,小母鸡抓不少回去。
那老头特别能耐,秦卿笼子里养的那些他不要,非要在药田边上,还有山上散养的那些,还自己抓,那些鸡鸭们被秦卿养的甚是精明,除了秦姑娘亲自出手,别人都不让近身,可遇见这位老爷子,算是倒了血霉,随随便便就让人连窝端……
他是长辈,秦卿也只能在心里暗骂几句祸害,表面上得恭恭敬敬地‘迎来送往’,可不敢表露出一星半点儿的不满意。
沈国手的脸色不大好,甚至没开口打趣爱徒几句,就赶紧招呼她坐下,“你没看新闻?”
“新闻?”秦卿愣了愣,她这阵子一直在山沟里给人治病,这几日又忙着在林州折腾,还真没看什么新闻……
“咱们京城的百年老字号天和大药房出事了。哎,要不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硬顶着,恐怕都上了中央新闻……”沈国手看了顾振生一眼。
秦卿这才发现,一向身康体健的顾老爷子脸色极差,瘦了许多,连促狭的陶祖志陶老爷子脸色也不大好。
沈国手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电脑,让秦卿自己去看。
秦卿一打开几个大的新闻网站,就发现上面都有鲜红的标题——天和大药房的黑心药,毒害三百余老百姓她又浏览了下其他的论坛和网站,到处是耸人听闻的标题,网上各种评论,层出不穷,清一色都是骂声。
这样的状况,把秦卿吓了一跳,不会是真出事儿了吧……
秦卿皱眉,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顾振生摇摇头,苦笑道:“我们天和大药房是百年的老字号,从没有出过这种事儿,真是……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老祖宗交代了……就在三天前,我们在林州和胶南几个地方的分店,都出现了十分严重的医疗事故——有数百名就诊患者,服用了我们的药物后,发生了轻重不一的中毒事件……”
沈国手叹了口气,拍拍顾振生的肩膀:“别着急,现在既然已经把所有药物召回,暂时不出售药物,我把手底下所有的人手都给你派过去,好好检查……”
冯悦和陶祖志也连忙安慰,都是大半辈子的老兄弟,彼此了解,他们都知道,以顾振生的性格,和他对祖传大药房信誉的重视,不可能做出售卖假药的事情来……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也只能想办法补救。
看自家老兄弟几天功夫就白了一大半的头发,陶祖志恨恨不已:“小圆那孩子平时看着也挺靠谱的,怎么会出这么大的差错,治病救人的药,也能轻忽吗?天和多少年的信誉,就这么让他给糟践了……”
“你个死老头子,骂孩子做什么,小圆是什么样的,你这个做长辈的还能不知道。”冯悦一皱眉,脸上带出了几分怒意。
她一生气,陶祖志立马不出声了,在老一辈里面,冯悦是女人,年纪又最小,一直是最受宠的***,陶祖志年轻的时候,没少动冯悦的心思,虽然后来冯姑娘叛逆心发作,嫁给一个锁匠,根本没在医学界的圈子里找男人,可陶祖志还是对她另眼相看,平时哄着让着,这都七十多年,行为做派还是一点儿不变。
“冯妹子,你别气,祖志骂得对,这次是小圆的错……”顾振生叹了口气,他们顾家和沈家差不多,一样子孙单薄,孙子辈只有顾原一个男孩儿,更不幸的是,顾振生的儿子和儿媳妇早年出了车祸过世了,家里更是凋零。
因为顾原小时候身体不好,顾振生就给他起了一个小名,叫小圆,充作女孩儿教养,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长大,小时候的顾原,还真是像个小姑娘一样,身体瘦弱,人也娇气,顾振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