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都不说话。秦谂不敢确定他是不是还生气。直回到了西山,她才问:“你还生气?”
“我在想事情。”他撇了她一眼。
秦谂却不信。腹诽不生气板着脸吓唬谁?
她问:“你干嘛不说话?”
“紧张?”
“有点。”
蓝时轻轻一笑,大概她的沮丧表情很有意思。
秦谂得寸进尺,巴结他:“我能不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自己猜吧。”
“我猜得着还问你呀。”
蓝时心情愉悦,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你慢慢猜,我不急。”
“真不说?”
“求我啊。”
某人的表情实在太讨厌了。他以为她不敢吗。
秦谂半跪在沙发里:“蓝先生,能不能说你在想什么?”
蓝时勾勾手指,秦谂翻了下白眼,挤过去,只听他说:“我在想,什么时候去拜见丈母娘。”
“讨厌。”
蓝时撩动她的发,低笑:“女人口是心非不假,明明欢喜嘴上非要说讨厌。”
“我们还没结婚呢。”她低声狡辩。
蓝时故作恍然,扶额:“原来我的女孩已经迫不及待了。”
真讨厌啊。秦谂想。
他提起的事,勾起秦谂的伤心事。闫妮一直不肯接她电话,还让小弟转达说就当他们死了。她很伤心,又怕刺激她,秦谂不敢直接接触。母亲会同意她和蓝时在一起吗;会不会以为她是为了钱?
她问蓝时:“万一我妈不答应……”
“那就是我做得不够好。但你必须得有个态度和决心。你是愿意和我一起的,那样我才能无后顾之忧去处理。”
秦谂没他乐观,闫妮女士的脾气,光想就头痛,更别说要她卸下成见。
秦谂说:“你挺胸有成竹的”。
蓝时一点也不谦虚:“谁让我栽你手上。”
栽她手上怎么了,丢脸啊。
秦谂急了:“只许我栽还不许你也栽一次啊。”
聪明的男人是不会和女人在小问题上纠缠的。他选择一笑淡化。询问她工作事情,又说:“我看过你的画稿,挺有灵性的。”
秦谂一直觉得他并不关心他的工作,甚至误以为在他眼中,她的工作只能算作无理取闹。
她又想,他不会哄她高兴吧?
她说:“你又不是专业人士。”
他笑笑:“成功的案例不是给转个人士看的,能被普通大众所接受,它就成功了。”
他的话无不道理,秦谂赞同。再有灵气又怎样?她只是一个画匠,因为她没野心,安居一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