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妆卿忍不住微微一笑:“你真会异想天开,依我看,蜃化应该有光线的作用在内。中国成语里的海市蜃楼,不就是因为光线的折射才产生的吗?”
风照原双目骤然亮起,大叫起来:“不愧是异能大宗师啊,蜃化一定用到了光的元素!此外,应该还有水的元素!”
法妆卿微微一愣:“为什么你说蜃化还会用到水元素呢?”
“很简单。”
风照原沉着地道:“蜃人蜃化时烟雾缭绕,而水被蒸发时,同样水雾弥漫,造成的景象十分相似。”
法妆卿沉吟道:“这个推论虽然成立,但有些勉强。”
“还有第二点,”
风照原滔滔不绝地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当蜃化的蜃人被刺蚤族的光刺杀死后,身体凝结成了一颗颗水珠。”
法妆卿眼神一亮:“你说得没错。”
“还有第三点。我们都进入过能量通道的银河,组成银河的液体内,有一个个肉眼难见的小孔。如果这些小孔才是隐藏在银河内的真正通道,那么什么东西可以穿透这些小孔?”
“那是水!无孔不入的水!”
两人互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叫道。
“你真是个天才儿童。”
法妆卿展颜笑道。
“你也不愧是异能大宗师。”
风照原大笑起来。
两人立刻开始研究,如何运用水元素、光元素进行蜃化。双方时而热烈讨论,时而不发一言,独自默默沉思。有时两人激烈地争执,谁也不肯让步。这个时候,往往就会从秘术之争,转变成人身攻击。风照原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什么老妖婆,思维陈旧,缺乏想象力;法妆卿则用:“我在学习秘术的时候,你父亲还在用尿布呢”给予回击。
时间过得很快,这段期间,刺蚤族并不上山打扰他们,只是每天送来一些涂鳄肉和野果,供两人食用。对面的山峰上,隔得很远,有几个刺蚤人隐藏在巨石背后,一直在悄悄观察着他们。
“想不到,它们居然还会监视我们。”
风照原摇摇头,闭上眉心的嗜血眸,翻转着一块烧烤的涂鳄肉。金黄的涂鳄肉发出扑鼻的香气,他却无心食用。想到自己曾经热心地帮助它们,却换来这样的结果,心中异常悲哀。
一只手忽然拿走了木枝上的涂鳄肉,法妆卿雪白的手指捻着金黄色的肉块,贝齿细嚼,点点头:“你的烧烤功力日渐增长,改行做厨师吧,我看好你。”
风照原哭笑不得,这句话正是他不久前嘲弄法妆卿的,现在被她如数奉还,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为自己烧烤的一份被法妆卿抢走,无奈之下,风照原只好重新再烤一块。
凝视着翻腾的火焰,风照原心中蓦地一惊,从何时开始,两人之间,居然变得这么熟悉随便了?
“关于蜃化秘术,我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
法妆卿咽下最后一点涂鳄肉,十指微颤,粘在上面的油脂、灰尘像蜡烛油般地融化,一滴滴从指尖滚落。转瞬间,双手变得雪白无暇。
风照原叫道:“难怪你看上去总是像新剥壳的鸡蛋,原来有这一手绝活啊。”
法妆卿美目中掠过一丝得色:“这是我三十八岁时自创的异能术。”
“你一定经常不洗澡。”
风照原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法妆卿立刻脸色铁青。
狠狠地瞪了风照原一眼,法妆卿双掌合拢,平放在胸前,从尾指开始,一直到拇指,依次跳动。然后双掌倏地分开,呈交叉状,又变幻了三次手印。
她的黑袍内忽然冒出丝丝缕缕的白烟,过了一会,整个人都隐没在烟雾里。又过了一阵,她的轮廓渐渐从烟雾里现出,却渺渺茫茫,宛如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