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三个字把符嘉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梁倾慕瞅着一群其实才十八九岁的毛孩子,语气也就有些漫不经心:“符嘉卫我会带回去好好管教。今天的事就算了,各回各家吧。至于这些淤青,”梁倾慕顿了顿,视线划过那些被揍的发青的嘴角,狠狠瞪了一眼符嘉卫“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既然都是一个学校的,闹大了也不好,毕竟,一大男生被挨揍,说出去似乎不太光彩。”
两三句就抓住了对方的死肋,对方不服帖都不行。梁倾慕回头望着符嘉卫,语气冷冷:“还不上车。”
符嘉卫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后视镜龇牙咧嘴。嘴角那一点点猩红让他本来就痞气的脸蛋看起来更加不羁。
“咖啡和蛋糕要送谁?”梁倾慕淡淡地问着。
“啊?”
“别告诉我你突然爱吃甜食了。”
“噢,我想送隔壁一班花来着。他们班的男生要当护花使者,我就顺便给了点颜色。”
“马上就高考了,进了大学什么样的女生没有,你是男生,拳头应该放在对的事上。动不动就挥拳的男生那叫莽夫。”梁倾慕一针见血的指出,对这种事有点嗤之以鼻。
“我知道了姐。你比我爸强,我爸就知道唠叨。”符嘉卫兴奋地直了直身子。
梁倾慕把符嘉卫带回了家,换了身衣服,把染上咖啡渍和奶油的校服给洗了。梁倾慕给符叔打了个电话,告诉他符嘉卫跟她一起吃晚饭。符叔爽快的答应了。
符嘉卫第一次上梁倾慕的公寓。偌大的房子让符嘉卫觉得新奇,符嘉卫这儿看看,那儿摸摸,一脸钦羡:“姐,这房子你装修的啊?这么有档次。”
梁倾慕一边整理家务一边应声:“这房子原本的夫妇移民了。我就买了。”
“哇,姐,你一个人住还花这么多钱买房,你太奢侈了。”符嘉卫没心没肺的看着墙上的装饰品评论道。
梁倾慕的手顿了顿,然后无比自然的把一绺头发捋到耳朵后,应了符嘉卫一声:“我总得让自己看起来活得光鲜啊。”
符嘉卫没心没肺,也并没留意到梁倾慕的这点小情绪。梁倾慕做了一顿好的招待了符嘉卫。平时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吃饭是没有规律的。所以厨房和餐厅看上去很整洁。
梁倾慕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她是个控制感情的高手。就像现在,符嘉卫于她而言是个意义重要的弟弟,她自认有责任照顾好他。梁倾慕固然清高,那是她二十几年里骨子里养成的习惯,但那并不代表她没有心。纵使儿时的创伤在她心里有着很大的阴影,但她依旧会以同等的付出去回报对自己好的人。比如许恩令。比如符叔。比如符嘉卫。而她身上的利刺只有在看到特定的人时才会展现出它的战斗力。
人们都说只有会爱遗忘的人一辈子才会活得轻松。还说原谅是最好的报复。梁倾慕在微博上看到这些话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的这一辈子都不会快活了,因为她没有那种肚量去选择原谅和遗忘,她的性格,注定了她宁可伤人又伤己。
许恩令在看见开门的一瞬间探出的是符嘉卫的头时,有些惊讶。随即笑眯眯地招呼了一声:“嘉卫你怎么来了啊?”
“今天干坏事被她抓包啦,她在洗碗。”符嘉卫皱了皱鼻,熟稔地回答。
“款姐也会洗碗?”许恩令倚在厨房门口不禁调侃。
“那可不是,款姐的手艺好着呢。”符嘉卫和道。
梁倾慕斜睨了一唱一和的两人,继续淡定的把碗盘一个个码在消毒柜里,整整齐齐。“我不在这么多年你们倒也不生疏。”淡淡一句话,伴着一记意味深深的眼神。
许恩令调皮的一笑,耸了耸肩,她自然不会告诉梁倾慕她和符嘉卫有着革命友情,两人曾经在奚落孔闵琳一顿后在市政公园的喷泉下一起喝啤酒。
梁倾慕不知道这些所谓的付出,自然也就不会追问。她看了看桌上的东西,转头看向许恩令:“怎么?上门还送礼?有求于我啊?”轻佻的语气激的许恩令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少臭美行不行?那是江允让我带给顾珩焕的文件,江允这几天不在市里,那文件还是传真来的。因为联系不上顾珩焕。我只能亲自送来。”
说的一板一眼,梁倾慕都没理她,看了符嘉卫一眼,“做作业去。九点我送你回家去。”符嘉卫举着一只遥控器在沙发上哀嚎:“姐,别折磨我行不行?”梁倾慕挑起书包的肩带面不改色的扔在符嘉卫的身边,眼里威胁的意味十足。符嘉卫吃瘪,乖乖举着书包进了书房。
随后梁倾慕坐在刚符嘉卫坐的位置,侧过脸看着许恩令:“你怎么不去给?”
“来之前就摁过门铃了。估计还没回来。”许恩令坐在梁倾慕身边,静静地跟她一起看点播的老电影,《那个杀手不太冷》。
“符嘉卫说他今天惹祸了才被你领回来的?”
“年轻气盛呗。受不了委屈以为拳头能解决一切问题。”清清冷冷的声线有一丝好笑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