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念见她自顾自的不知在想什么,就又往前走了几步,看清她衣服上的脏污时眉峰一皱,“你衣服怎么回事!”
也许是觉得他的声音太过严厉,又见他的眼神暗沉,锦珏忍不住瞳孔骤然紧缩,心里一慌手里的钥匙就掉在了地上,发出尖锐的声音。
“我……”她嗫嚅许久都说不出话来,风从露台上吹进屋里,又灌进她的衣领里,没有围巾的保护,冷风刺激的她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她想躲开,可是偏偏,她看着覃念就是无法动弹。
她在怕他。覃念看见她紧缩的瞳孔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捏住一样难受,只能靠深呼吸来维持理智,他想起许木华的话来。
“即便锦珏早已不是医学定义上的抑郁症患者,但是她仍然非常敏感,对于她在意的人和事,只要有一丁点让她觉得危险的风吹草动,她就会害怕和退缩,这也和她以前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
于是,他只能刻意缓和了语气,“先去洗澡吧。”
她听话的去拿换洗衣服,匆忙的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时,她没有看见覃念的身影,书房的灯也是黑的。
覃念还在露台上站着,好像外面有看不完的风景一样。
锦珏站在他的身后看了许久,他明知道她就在身后也没有回头,没有人先开口说话,整间屋子静悄悄的,彼此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冷战(2)
覃念还在露台上站着,好像外面有看不完的风景一样。
锦珏站在他的身后看了许久,他明知道她就在身后也没有回头,没有人先开口说话,整间屋子静悄悄的,彼此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锦珏鼓足勇气走近他,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他,她把头靠在他的背上,偷偷的流眼泪,“我们真的要这样吗?”
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覃念身子一僵,转过身来搂住她,紧紧的抿着唇帮她擦眼泪,锦珏知道,他不高兴。
可是,她觉得委屈,“你为什么要为了那些不重要的事情不理我……”
“锦珏……”才几天没和她说话,他险些不知从哪里说起,“……我只是觉得被你瞒着很不舒服……我很嫉妒他可以陪着你那几年……”
他说的坦诚,却让锦珏更加委屈了,“你嫉妒他就要我告诉你那些事情吗,那是噩梦啊……覃念,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整日整夜要么睡不着要么睡不醒,什么都不愿意去做去想像个行尸走肉但又不敢告诉任何人的感受吗!”
远离多年的感受第一次被她提起,仍旧让她害怕到发抖,覃念抱着她看她在自己怀里抖成一团,突然觉得自己那么残忍,“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声接一声的道歉,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逼迫得她回忆起那段难堪的时光,还是因为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不在她的身边。
锦珏突然大哭起来,“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宁天祈是那个时候我世界里唯一的光……可是我还是没办法爱他……你不知道我有多对不起他……”
覃念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喊着,死死地把她摁在自己的怀里。他第一次,直面懵懂少年时的错误给他们带来的伤害。
叶锦珏变得敏感和沉默,覃念呢?
他的压抑和隐忍,甚至现在的满怀嫉妒,不也是始自于那场变故么?
他等怀里的人慢慢平静下来,冬天凛冽的寒风在夜晚显得有几分凄凉,他们站在风里,大约都想起从前,想起最开始改变的那个自己。
他不知道如果不是她今晚主动低头的话,他们还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打破这层薄冰。可是既然她已经先低头,他便唯有借坡下驴,“对不起……我们不说这个了……”
既然她不愿意提起,那么他从此再也不问。
叶锦珏哽咽着点头,“我知道你找过许老师,你以后不可以胡乱的发脾气……”
刚哭过,她的声音软软的像含着水汽,听在他耳里却搔在他心上,他知道是自己太过无理让她受了委屈,只好放下身段低声下气的去哄。
覃念怕她继续吹冷风会感冒,把她带回了室内。他带她去看他刚得的水仙花,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触碰幼嫩的花瓣,又回头去看他。
他手一挽,就抱着她跌坐在床边,他低头去亲吻她,被她身上的沐浴乳香气蛊惑,动作渐渐激烈起来,气氛渐渐就变了。
锦珏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时他才放开她,看着她双眼放光,“答应我好不好?”
她再是无知也分得清覃念眼底积蓄得浓厚的欲念,也知道今晚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只好垂着眼不去看他。
覃念此人,惯会打蛇随棍上得寸进尺的,因此锦珏的不做声在他的眼里就是默认的意思。所以等锦珏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跌进了身后柔软的床褥间。
她被覃念撩拨的难受,渐渐意识迷离起来,可是他进入到她身体最深处的那一刻,她却是无比的清醒的,到极致时她心里猛的一酸。
恍惚间又看见从前。
春天里开满了花的树,有海棠花的花瓣打着转儿落在她放在石凳的书上,她远远的看见,觉得它自成一幅画来。
那时她不知道,这是此生最无负担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