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民间的修行,和真正的“化外修行”相比,不啻于一个在地,一个在天。
真正的“化外修行”,乃超脱世俗之外,不在凡尘之中。
那种种怪力乱神、骇人听闻的神通手段,曾深远地影响了神州大地的命途,却又永远隐藏,不为世俗周知。
像这种“化外修行”的难度,可想而知了。
数年下来,尽管席天赐非常努力,可还是连最基础的道门真气都没炼出来,就更别谈法术、法器等等的高级修为。
又过了几年,门派长老终于忍无可忍,就说他修行已成,派他下山试炼。
名为试炼,实际上就是赶出门去了。
席天赐只好下了山,可这么被赶回家,肯定又要挨父亲一顿毒打。
所以看见这里要招募法师,就想过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应上个位子,好歹能给父亲一个交代。
可他自己修为又不行,又怕什么都做不出来。
“怕啥?”
赵寒搂着他的小肩膀:
“这是个大案,咱一起破了它,把那吃人头的鬼给灭了。
到时候,你拿着衙门的赏赐,风风光光回家去,你父亲得高兴掉下巴。”
嘿嘿嘿……
嘲笑声传来。
不远处,一个短须道人背着个大葫芦,笑看着赵寒等人:
“几个蝼蚁也敢来应募,与日月争光?”
“放什么屁啊你?”姜无惧道。
“没听懂?”
短须道人道,“蝼蚁,说的就是你们这种没钱、没地位,还整天想着出人头地的贱人。
懂了么?”
“哎你屁股眼长嘴上了……”
姜无惧捋着衣袖。
短须道人蔑视一笑,右手捏了个指诀,身上的道袍隐隐有风声传出。
“朱崇,和这些无能之辈,费什么口舌?”
说话的是一个锦衣秀服的青年男子,背对着众人,声音傲慢。
“是。”
短须道人朱崇收了指诀,指着赵寒等人:
“你们几个,还有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
有我殿山宗的首席弟子在此,今天的法师招募,就没你们的事了。
识相的,赶紧滚蛋!”
殿山宗。
这三个字,在陇右道的修行界里,可谓如雷贯耳,是几乎公认的、陇右实力最高的宗门。
该宗的门徒弟子,大多拥有高超的法力修为,常年都是陇右各种宗门比试的头名。
而所谓“首席弟子”,就是殿山宗里,各位宗门真人嫡传的头名弟子。
整个宗门,也仅有区区几个人而已。
这样超凡拔萃的人物,居然在这里出现了?
应募法师的人群里,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锦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