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向徐望贤:
“徐里正,刚才您说,那些衙役拿走了贡品,可装贡品的箱子却留下了?”
“对。”
“能否拿来看看?”
徐望贤点头,又差人去抬了个大箱子出来。
那箱子极大,木头非常古旧。
箱体上,刻着诸多佛门的菩萨神像,还有道道梵文古字环绕,极其的精巧珍奇。
高昌自开国以来,就以佛教为尊,这样的佛家雕纹倒也平常。
箱盖中央,本该有锁的地方,只有一个空空的凹槽,陷入了箱体之中。
是个佛门手印的形状。
赵寒打开了箱子。
“啊呸!”
姜无惧捂着鼻子,往后连跳开好几步:
“放了咸鱼还是死老鼠?”
箱子里空空的,连一根毛都没有。
看着姜无惧的样子,赵寒想着什么。
“徐里正,”他问,“这箱子,您用来装过别的东西吗?”
徐望贤摇头,“这是装贡品用的,又是兄长留下来的证物,徐某一直小心藏着,哪敢用来装别的物事啊?”
洛羽儿凑近闻了闻:
“没什么味道啊。”
赵寒也闻了闻:
“恩,大胆饿坏鼻子了。”
“你俩鼻子才坏了……我肚子快坏了倒是真的,你听这咕噜噜叫得,多伤心。”
“你这大肚子,再不饿一饿,要升仙了。”
“汉子肌!寒老弟我跟你说多少回了,这是汉子肌!!”
赵寒笑着把箱子关上,向徐望贤和徐柳氏道了个谢,就和洛羽儿等人往外走去。
柔弱少年席天赐一直待着不敢说话,此时也赶紧跟了上去。
人群渐行渐散。
偌大的屋里,恢复了沉寂。
藤椅上,徐望贤望着远去的背影,眉头缓缓皱了起来。脸上病怏怏的紫色,好像又加深了些。
他的手缓缓伸出,伸向身旁的桌子。
桌上放着个陶瓷小碗,碗里的药汤热气腾腾,一抹浓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