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刀,枪猛烈的撞击在一起。
“嗯……噗……”猛然间听得那桥蕤一声闷哼,这一场猛烈的撞击,带得来最直接的后果便是看到桥蕤此刻,在那嘴角处,正有丝丝殷红的鲜血,慢慢自嘴角处溢了出来。
“不自量力……哼!”没有半分的怜悯,刀,又再一次便举起,却只是横于胸前。
这一种刀式,却是马战当中,最常用的杀招,俗称怀里刀。
便是马上的骑士,借助于战马的速度,在两马相交之间,横藏于腹中的长刀,却以最快的速度挥出,而形成一个大于九十度而小于一百八十度的扇形刀光来。在这一个扇形当中,相信,任何一种东西碰上,都可能会被这刀光给切剖成两半。
而只所以称他为怀里刀,却不光是说这刀是藏于胸腹之下,更是切敌心脏及腹部要害的重要手段。
一般这一刀若中,怕是敌人的整个上半身都会直接被切断,而变成真正的一刀两断。
双方试了一招,确已经是知道了彼此之间的力量差距,曹洪自信,杀这桥蕤,将不出十招。
“杀……”一声爆喝乍响,刀光森冷而锋锐,在这一刻的曹洪,他已经同那一柄长刀,那一匹战马彻底的融为了一体。
只是就刚才那一招间的相互试探,桥蕤便已经知道,眼前这一员大将胜过自己多多矣。
不是对手,明知不是敌手,那又何必再去枉送了性命。
很自然的,见得那曹洪竟然再一次举刀杀来,桥蕤却是懒得去应战,拍马转身便往本阵奔去。
身后的曹仁,眼见得曹洪只一招便把那桥蕤杀得胆寒而退回大阵中,大军士气大盛之时,曹仁又岂会放过这种机会,大喝一声“擂鼓……”
隆隆的战鼓声起,踏着这强烈而又富有节奏感的鼓声,曹操大军此刻,早已是士气如虹,正一步一步的往对面逼去。
“喝……”
“喝……”
“喝……”
每前进一步,必有着一声大喝,伴随着那让人热血沸腾的鼓声,这一刻,他们锋芒毕露,这一刻,他们士气如虹,这一刻,他们的心中只有那战无不胜的信念,这一刻的他们渴望着杀敌酋而饱饮腔中血。
他们将豪无畏惧,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胜利,已经看到了敌人的胆寒,已经看到了敌人在他们的长刀下嘶鸣。
“杀……”曹仁,曹洪二兄弟,此时更是站在了所有士卒的最前列,兄弟二人手上的长刀,正在收割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
此刻的他们,就如两尊了可怕的杀神般,曹仁,曹洪兄弟二人,战马所过之处,只有鲜血和满地的尸首来演译着他们的爆戾,在这一片战场上,他们,已经成为一种恐惧的代名词。没有那一个士卒,愿意再呆在他们的七尺范围内。
战场上,袁术大军因为桥蕤的一招而败北,变得士气大跌,如今又被曹仁,曹洪两员大将领着大军疯狂撕杀,哪还有半点抵抗之心。
更可气的是,他们的将军,桥蕤桥大将军,此刻,正拍马往阵外跑去。
“桥老贼……哪里走……”早已注意桥蕤多时的曹洪,眼见得他正拍马准备着往阵外跑去,曹洪又哪里肯就这般舍了他,这桥蕤的项上人头,那可是他曹洪戴罪立功的筹码。
只是,此时的战场上,早已是一片混乱,那桥蕤占着是在自家大军阵中,随意的跑动,可是曹洪却不行,他还在努力的撕杀出一条血路,一路追赶。
只是,曹仁,曹洪兄弟二人,或许已经忘记了他们再来的时候问曹操借来了一样东西。一样完全可以称之为步卒的大杀器的东西。——虎豹骑。
虎豹骑,并不属于曹仁,曹洪管,他们是真正的百战精锐,他们只完全听令于曹操一个人。
所以,便是刚才随着鼓声,曹仁,曹洪兄弟二人,领着大军全军出击的时候,这一支虎豹骑却仍然安安静静的杵在那里,没有丝毫要动一动的意思。
但是,他们来到这战场上,自然不是为了来看风景的,他们将是最后的杀手锏,是最重要的突击力量,是用来打破整个战场僵局而决定一场战斗输赢的重要砝码。
曹仁,曹洪大军压了上去,可是,他所带来的桥蕤一样都是步卒,双方相斗,就步卒,而且是数万大军相斗,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只要双方摆好阵型,怕是没有个二三个时辰,你是别想斗出个输赢来。
但是,这其中也有一种例外,就比如现在。
制式的骑枪,在阳光的照射下,正散发出丝丝阴冷的气息。
他们全身都包裹在那一套黑色的甲胄内,此刻,甚至于连那脸部,亦被一块黑色的面具给重重地包裹在里面,只留出两个黑洞洞的眼睛来,只仿佛是那暗夜里的幽灵死者般,便在是这光天化日之下,让人看上一眼,亦是要觉得脊背发冷,只让人浑身颤栗不已。
原本只是安静如一湖秋水般的虎豹记,此刻,就在他们那一块面具滑落的瞬间,杀气,开始弥漫在整个空间。
他们的气势,却正在以最疯狂的速度,在往上爬升,或许,下一个时刻,那浓得化不开的杀机,便会在瞬间把任何一切都给淹没,然后吞噬掉,让一切都消失于无影无踪。
黑色的骑枪,被斜斜的举起,上半身,微微的躬了下来,好让整个上半身能更合理的贴伏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