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走至这边,见人群围作一团,便来探看,
正好见了可卿等人。
李瑜阔步迈至可卿身前,面前护着的二珠见是李瑜来了,面露喜色,几下让开了。
于是走到可卿面前,见她面有怒色,神情紧张无措,忙问她如何了。
可卿见李瑜来了,心中安心,放下防备,腹中委屈,竟流了一行泪出来。乃悄声将先前之事说了。
李瑜听罢,眉头一皱,脸色转阴,怒从心起。回过头去看,正是宝玉和贾蓉二人。
只见他二人此时已回过神来,宝玉神情尴尬。贾蓉则愈发觉着醉了,两眼昏昏的,所见甚是模糊。
隐约见有人出来挡在可卿前面,似乎同她颇为亲密,只觉得火大,叫道:
“你又是何人,要来管爷的事情,还不滚开!”
宝玉在旁边听了,顿觉着害怕,乃伸手去扯贾蓉的袖子,在耳边小声说道:
“蓉哥儿快醒醒,这是瑜大哥。”
贾蓉听过宝玉的话,反笑道:“管他是什么鱼大哥马大哥的,什么破落户,也把自己当个爷了?”
宝玉听罢,想起李瑜威严,暗道不好,后心发寒,忙让至一旁,寻机要跑。
只听李瑜淡淡地说道:“宝玉又要往哪去?且先待在原地,稍后随我去见政老爷。”
他语气平淡,落在宝玉耳边却若惊雷乍响。乃哆哆嗦嗦地说道:“瑜…瑜大哥,便不消去见父亲了,这遭事本同我无关的。蓉哥儿喝醉了酒,只说些胡话,我也拦不住他…”
李瑜也不再理会他,反平静地看向贾蓉,心中思索。
原本以为可卿同贾蓉往后再无交集,不想如今却牵扯进来了。
今日若是惩戒了贾蓉,便是同宁国府结怨,难免遭贾珍记恨。
若是轻拿轻放,不去管贾蓉,只当无事发生,他却又忍不得。
李瑜见周围人群围观,略想片刻,开口道:“贾蓉,你乃宁国府长房长孙,一言一行当有公门气度。
如今无故拦路良家女子,欲行调戏之事,不怕宁国先祖英灵在天,见子孙后代如此,魂魄不安么!?”
贾蓉讥笑道:“凭你这个无依的孤种也来教训我?既寄居在我贾族,倒比别人还装得像个主子,反管起我的事来了!”
李瑜听了,剑眉微展,自有一番威严,乃说道:
“我借居荣国府,乃是老太太首肯的,若你不服,只管在老太太那里禀明。倘或老太太不许我再住,我立刻离府,绝无二话。
今日之事,待你同我回府见过老太太禀明,自有说法,也莫在外平白丢了贾府的脸面!”
如今四周尽是往来的百姓,他们本就认不得这些权贵,虽则可卿秦钟是住在相邻街坊的,只是二人都少有出门,并无人认得。
况且可卿原本围了面纱,虽则脱落了,不过再遮掩戴上了,众人离得远,也不见她相貌,更不知其是谁,因此并害不了她名声。
如今先听了李瑜的话,只言说那醉酒公子是宁府的长房长孙调戏良家女子,群众立刻轰动起来,交头接耳地私语不止。
他们平日本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最好八卦新闻、小道消息。想必今日之事明日便会风传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