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直至今日为止,花色的担忧并未有成为现实。只是,这些总是花色胸口的一块心病。
“还有,宁皇有意我秋家人前去战场,只怕明年开春便会让允画去战场。到时候……”
不用秋木析再说下去,花色也知晓秋木析的担忧是什么。如今这些世家之人心不齐已经不是秘闻了。而世家中各自内宅也是有不少明争暗斗。先前宁皇有意秋允画执掌秋家,但是秋木析回来后,秋允画便拒了宁皇的好意。可谓得罪宁皇不浅。如今宁皇要让秋允画上战场,实在是诸多心思。
秋允画若是立了战功,这之后即便宁皇强加与他爵位,他也不好推脱。若是打了败仗,只能证明秋允画此人不过尔尔,到时候惩罚秋允画算是卖给秋木析一个人情。说来说去,宁皇只是希望秋家比较显著的这新人们心不齐而已。
世家之间越乱,宁皇越是能从中找到平衡。先前是世家、寒子、神司与宁皇四方各自偏于一隅,寻找自己的着力点。如今寒子一派元气大伤,短期之内并不能恢复,神司本就是宁皇的人,只余世家与宁皇相互掣肘。宁皇本就不容世家,如今朝堂之上却成了这般境地……宁皇自是要重新洗牌。
与薛国开战,便是洗牌最重要的一局。白家白疏谨屡战奇功,已经得了不少民心……而且白家又有白芷入主后宫。这以后飒汝宁是要继承皇位的,到时候有了白家这么一位功高盖主的舅舅,只怕飒汝宁难以有大作为。
往最坏的打算,这宁国飒家的天下只怕要易姓也不是难事。因此白疏谨留不得!
郑家辞官已久,虽说声望了得,但是若心中一些迂腐的心气不改,也是难成大气候。暂且不用理会。
倒是秋家秋木析此人了得,只怕假以时日比之当初的“白君泽”有过之而无不及。且秋家家主也是个厉害的,这些年能将自己亲生儿子放出去体恤百姓疾苦,也是个有成算的。
且秋木析与林家人又是姻亲。林家之人自开国来便是出人才的家族。对此宁皇不得不防。也正是应了先前猜想的那般,林家不会跻身成为世家一脉。
正是因为秋木析此人筹码太多,宁皇才不能让他往上攀爬。
所以此时晏家与秋木析不对付便是最好的局面。
而与薛国开战,不仅是因为要借刀杀了白疏谨,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宁皇本身的野心。只是,仅仅是这样百年要让百姓承受妻离子散的痛苦……宁皇确实有些失德。
种种而言,如今对于秋木析与花色二人来说,在朝堂之上举步艰难!
花色怀着身孕不宜多费神,只是想到其中利害关系便有些头疼了,只能叹气道“只盼着哥哥与白将军能顺利归来。”
不为大局着想,花色也不想揣测帝王心思。只是不希望家人有祸,情人阴阳相隔而已。
秋木析叹一声气,也没再说这个话题。
如今天色已经不早,秋木析便牵着花色往外走去。出了院子便有人上前伺候着,还有伺候花色的丫头婆子们也等在外面。春久与香悦见到花色出来都是有些嗔怪地说:“姑娘如今怀着身孕事事都要小心,切莫再和小公子那般胡乱玩闹了。”
花色有些赧意,应了下来。一行人便往回走去。
回了屋子,秋天熙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到二人回来自觉地上前道歉:“天熙顽皮还请爹爹与娘亲责罚。”
秋木析冷哼一声问他:“方才不见你这般老实,现下是谁教你的?”
秋天熙倒是老实,回话:“四叔方才来过了,孩儿觉得自己做事甚是不稳妥,便请教四叔,四叔说男子汉要有担当。因此天熙才过来请罪!”
秋木析见他老实,也没有惩罚他的打算,只说了句知道了,便饶了他。而后问他秋文斐在哪。
天熙回道在自己屋子里,秋木析颔首,让屋子里的人将炭火烧的再旺些,自己便出去了。他走后,秋天熙这才松一口气,抬头见花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才吐吐舌头道:“四叔果然不欺负,爹爹并没有因此而生气。”
花色点了点他的额头道:“那是因着你爹爹找你四叔有事,若不然你以为能轻易饶你?”
秋天熙这才露出苦相来,惹得花色一阵好笑。天色黑的时候,春久将膳食摆好,秋木析倒是准时,像是算准时辰回来的,手中拿着小小的方盒,倒是惹得秋天熙频频探首。(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质问
一顿饭便在秋天熙好奇的眼神中度过。春久收拾好桌子,秋天熙便再也耐不住性子,直接开口问:“爹爹,那是送与娘亲的贺礼?”
秋木析失笑,将礼物递于花色道:“你看看可还喜欢?”虽说没有回答秋天熙的话,确实默认了。
花色接过盒子,秋天熙便一溜烟的过来,眼睛几乎要泛出光来。花色觉得好笑,想要逗他,秋天熙好似知晓花色的心意,道了句:“娘亲快看吧,看完儿子也要去睡觉了。”说的好似别人非要留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