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承认,不就坐实了谣言?”慕容氏忧心忡忡。
“错了。”老夫人微微一笑,“我们只是承认瑾姐儿当年真的病重,至于是否损了身子,那就要张太医说了算。”
慕容氏一怔,当即会意过来,欣喜若狂道:“儿媳明白母亲的意思了,儿媳这就去找澜……”
“澜姐儿已经出府了。”老夫人不紧不慢打断她的话,恨铁不成钢地斜她一眼,道:“你先安抚好瑾姐儿再说吧,张太医那边,等澜姐儿回来再说。”
慕容氏正是着急的时候,哪里肯等,道:“不如就让儿媳亲自去晋王府一趟吧,哀求晋王请张太医出面解释……”
未完的话,在老夫人凌冽的目光下咽回了肚子里。
“你若是觉得老婆子在害你,你大可现在就去晋王府,只是到时候再被人说三道四,说侯府收买张太医作伪证,你就别来寻我哭诉!”老夫人厉声警告。
慕容氏神色一变,嗫嚅道:“澜姐儿去也是一样的……”
老夫人第一次发现端庄能干的大儿媳如此顽固执拗,气得都说不出话来,拍着胸口缓了好一阵,才又开口:“我既然提出让澜姐儿去,就有我的打算,我也说了,你要是不放心,大可自己另想法子!”
老夫人是直接放下狠话。
慕容氏哪里敢再反驳,喏喏道不敢。
老夫人头疼地扶额,不耐再看她,摆手道:“与其在这里瞎操心,不如去查查到底是从哪里传出的流言,能知道的这般清楚仔细,想来不是外人。”
“儿媳省得,这就让人去打听。”慕容氏连声应是。
第二百六十七章 受罚
有段时间没有来千寻居,安若澜竟有种久违的亲切。
许是在侯府憋闷太久,再次踏足这个湖心小岛,她眼里的天空跟湖水都蔚蓝许多,就连秋日的阳光也变得更加温暖明媚。
还未靠岸,远远的传来一阵呼喝声,钟四爷解释道:“那是项夜在练兵。”
安若澜了然颔首,她侧耳细听,那声音虽然洪亮,却不像是有许多人,她不禁疑惑道:“怎么在这里练兵,有多少人?”
“因为是水战,所以只能选在靠近水边的地方练兵,盛京城就这么大,方便操练水军的就只有这里,这是项夜说的,至于人数,不多,只有一二十人,都是从此次武举者里挑选的佼佼者。”
钟四爷百无聊赖地耸耸肩,忽地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张锦帕交给安若澜,嘱咐道:“一会往那边过,难免会被他们瞧见,你带上这个。”
安若澜乖巧颔首,用锦帕将面容遮挡住。
不一会,船在码头靠岸,钟四爷扶着安若澜下船,父女两人稍稍避开在码头附近的草地上操练的一群年轻人,沿着石子路往里走。
饶是如此,还是被眼尖的发现了。
“诶诶,快瞧,钟四爷带了个姑娘回来!”队伍中,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推了推身边的同伴,伸长了脖子往码头那边张望。
这少年姓郭,单字一个茂,出身将门,父亲是个副将,在盛京还算有几分权势。而他身边的的少年,则是姓姜名淮,两人身份相当,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
闻言,姜淮顺着郭茂的视线望去。还真看到了一道一闪而过的倩影,但他性子较为稳重些,是以并没有声张,只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许是钟四爷带着自家侄女过来游玩。”
“啧啧,若真是这样。我们可就有眼福了,听说钟家的小姐个个都是才艺双绝,姿容无双,也不知这来的是哪一个?”郭茂更是兴致盎然。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小,其余人也都听到了。一时间,个个都伸着脖子往码头那边瞧。
不过此时钟四爷已经带着安若澜走远,众人只看到了一个窈窕纤细的背影。
单是个背影,就已经让人赞叹不已。
卫刑并不感兴趣,只是他身边的人一直扭着要他看,他就匆匆扫了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就让他再也无法静下心来。
别人不识得。他却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人哪里是什么钟家小姐,分明就是安若澜!
想想也是。钟四爷最疼爱的就是安若澜,又怎会带其他人到千寻居来,更何况在钟四爷回来前,她一直是住在这里的。
陌生女子的出现,毫不意外地引起了这群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们的好奇,他们甚至忘了还在操练。当场就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一群学武的糙小子凑在一起,说话自然没个顾忌。卫刑听着那些人的议论,只觉又气又恼。恨不能将人一拳打翻在地。特别是有些不知轻重的,还说些荤段子,简直不堪入耳,直听得卫刑忍无可忍,当真不管不顾地动起手来。
被打的那人姓黄,家里有个做禁卫军统领的父亲,初来的时候很是嚣张了一番,他没想到卫刑敢对他动手,当即就恼羞成怒地扑了上去。
两人打成一团,训练自然是无法再进行下去,有好事的在旁鼓劲呐喊,赌谁能胜出,也有息事宁人的劝两人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