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三哥也知道?”安若澜诧异,随即又了然。道:“难怪当初他能轻而易举地模仿孟三哥,原来是因为认识啊。”
“不是因为认识,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少无常可以模仿任何人,就算从来没有见过。”钟四爷道。
卫刑赞同地点头,那天他亲眼看到了,少无常能很熟练地模仿晋王,项将军以及他的父亲,晋王跟项将军他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他的父亲从未接触过少无常,若当真如义父所说,少无常能模仿任何一个人,那当真算的上是奇人。
听了钟四爷这番话,安若澜跟卫刑对神秘的少无常愈发好奇,同时,夫妻俩也对钟四爷的话深信不疑。
而比起小夫妻俩,项夜显然不那么好糊弄,他一直沉默地望着钟四爷,深邃的目光直盯得钟四爷后背发凉。
傍晚时分,钟四爷总算舍得活动一下,起身送安若澜夫妻离开。
虽然被戏弄了一番,安若澜到底还是舍不得他受罪,临走还叮嘱他要好好调理,近段时间不能吃太过油腻口味重的食物,钟四爷都一一应了。
送走夫妻俩,钟四爷有些惆怅,感叹以后要见闺女更加不容易了。
然而没等他惆怅够,就被项夜抓回了房里严刑逼供。
一边挽衣袖,一边步步逼近,项夜似笑非笑地道:“师叔是吗?你师叔不仅跟你年纪差不多,身形还跟你差不多,你们师叔侄俩感情倒是好,什么都一样?”
第一眼看到少无常,他就觉得眼熟,只是当时看不太真切,加上那飘然的气质,所以他一时没想起来像谁,现在想想,除了那装神弄鬼的气质,那身高体型可不就跟眼前这无赖一模一样?
钟四爷护着衣襟连连后退,故作虚弱地解释:“少无常真的是我师叔,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易先生,那天我一直跟他待在一起,难不成我还会分身术不成?”
项夜一顿,反问:“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钟四爷小鸡啄米一样,又道:“少无常最擅长伪装,你那天看到他像我,肯定是因为他故意装成我的样子。”
项夜想想觉得有理。又问:“他那日为何无缘无故模仿晋王跟卫国公说话,难道他是想让恭王找晋王跟卫国公的麻烦?”
“额……”钟四爷目光游移,道:“可能是晋王跟卫国公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吧,这个我也不清楚。”
“你真的不清楚?”项夜微眯起眼。又开始捞衣袖。
“我清楚!”钟四爷立即改口,欲哭无泪道:“是我请少无常出面帮忙,让他毁掉圣水,这事晋王跟卫国公,还有安世延都知道。之前到文信侯府闹事的那群人也是晋王跟卫国公找来的,按照计划,少无常只要拆穿圣水的假面具就行了,但晋王他们为了让少无常的话更能说服百姓,就故意让人混在人群里,称呼少无常神仙,少无常最讨厌别人这样叫他,所以才故意整晋王跟卫国公。”
倒豆子一样把前因后果都说了,钟四爷凄凄惨惨道:“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原来如此。”项夜了然挑眉,似笑非笑道:“难怪前段日子你忙进忙出。原来瞒着我策划了这么大一个阴谋,我若是不好好犒劳犒劳你,岂不是太失职了?来来来,为夫帮你推拿推拿,解解你的疲乏。”
闻言,钟四爷如丧考妣,惊骇大叫:“不要啊!”
项氏推拿法,又称推不死你不罢休按摩法,其手法与分筋错骨手极为相近,可谓行刑逼供之良法。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清醒地享受完全套。
钟四爷扑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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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娴等了三天三夜,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等来了白衣人。
月华如练,白衣人依旧怡然坐在窗台。月光在他身上折射出朦胧的光晕,使他愈发飘渺神秘,即便看不到面容,也让人移不开目光。
然而眼前的美景并不能抵消安若娴心中一丝一毫的恨意,她尖声质问:“你怎能出尔反尔?!说好打赌,但你却在结果出来前毁了圣水。你这个骗子!”
面对质问,白衣人不痛不痒道:“就算我出尔反尔,你又能拿我如何?”
“你……”安若娴没有料到他会如此无赖,皱紧了眉无法反驳,她确实没有能力拿他如何。
白衣人又道:“我说过若是你输了,我就毁掉圣水的名声,但我没有说在此之前我会不采取行动。而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答应打赌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他指了指安若娴。
心思被看穿,安若娴脸上闪过狼狈,冷哼道:“我是为了拖延时间,但总比你言而无信要好,亏得你一副仙风道骨之姿,却不想做法比地痞流氓好不到哪里去。”
“仙风道骨是你们以为的,我从未说过我是多高尚正直的人。”白衣人耸耸肩,笑道:“而且我什么时候言而无信了?”
“你什么意思?”安若娴心口一跳,心底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但她不想承认。
白衣人无视她紧张慌乱的神色,淡淡道:“胜负早就有了答案,你输了,所以我毁了圣水。”
“不可能!”安若娴下意识地反驳:“你什么时候见的男主?他是怎么说的?!你肯定对男主有所隐瞒!”
白衣人笑了笑,道:“不知道该说你自信好,还是自负好,你怎么笃定男主一定会答应你的条件?在你心里,男主就是个为了权势地位可以不折手段的人?”
安若娴被问得一怔,与其说她认为男主是那样的人,倒不如说她只是无法接受男主没有选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