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终于推进了手术室,我不甘寂寞,两个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有些顽皮,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好象有些年数了。它不象他们做手术前发给我的那本书上的照片那么好,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即便这样咱也没得挑,对吧?
蒙着口罩的人大概有五、六个吧,记性不太好,也不清楚了。其中一个是麻醉师,看她的眉宇之间胸有成竹,想必已工作了不少年数,临床经验十分丰富。她一见到我,便热情地跟我攀谈起来。其他的医师也跟我聊天,我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来帮我动手术的。就这样过了几分钟之后,终于正式开工了。
他们让我躺上了手术台,帮我戴上和他们一样的帽子。麻醉师让我侧卧着,然后头向脚的方向弯,腿蜷缩着像个小虾米。她突然十分严肃地对我说:“现在要开始麻醉了,我帮你弄个半身的,就打在背上。但由于背上的神经很多,所以打麻醉时如果你不小心动了一下的话,有可能影响到你的神经系统。后果是十分严重的,你可以保证不动吗?”我皱了皱眉头,心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而我又比较好动,没把握的事从来不会乱答应,便答道:“这可没准,万一你*去时,我条件反射动了一下也是有可能的。”麻醉师一听有些急了:“只要你不动的话就不会有危险的。”可是我还是无法肯定。最后没办法,程序还是要进行的。
我深呼吸了几下,调整心态,闭上双眼,等待着这个至关重要的环节的来临。我猜这针筒的针头特别细,要不然我怎么没感到痛呢。麻醉师乐了:“你看不是蛮好的,没动嘛。”我自个儿心里也奇怪,一向怕打针怕的要命的我这会咋不疼了呢?“这是一针小麻醉,待会儿大麻醉就不会感到疼了。”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接着,我感到有一个很粗的针头被她推入了我的脊骨,没有疼痛,只感觉很用力,很重。然后他们让我面朝天躺着,我能感觉到背上,不,不对,是背的里面好凉好凉,我都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了。
过了一两分钟,医生手中多出了一根针,这儿戳戳,那儿戳戳,一个劲问我痛不痛。我也觉着挺奇怪,他戳我上面痛,可下面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们那群人都在我的头那边瞎转悠,有一个医生问我:“想睡觉吗?”我以为他叫我睡觉呢,就把眼睛闭上了。还真睡着了,而且做了一个梦呢!手术时间听时候爸爸说好象只有四十多分钟,可消毒的工夫却很长。
梦做完了,我猛地睁开了双眼,手术却还在进行。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我的身体在上下颠簸,像在把我的肠子拉出来。我竭尽全身的力气嘲他们喊:“别急,慢慢来,别紧张。”
这时,麻醉师见我醒了,以为药效过了,便有注入麻醉剂。背部冰凉,而我却已无睡意,觉得头又昏又胀。总之一句话,很难过就对了。我无法睁开双眼接受光亮,就只得一直闭着。
………【第九十六章 瞬间的醒悟】………
曾一度幻想的高一生活伴随着暑假尾声的敲响悄然来临,本以为可以脱离父母的束缚,过自己想过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可现实往往与梦想相违背,迎来的不是期盼的,正如当年刚踏进初中时一样,只不过现在以前更有压力,学校比以前更加严格而已!
*了新的学习环境,新的学校——实验外国语学校,在别人眼中,似乎便是一所所谓的贵族学校,高额的学费,伙食费,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确实有些负担不了,于是在常人眼中,这里的学生便自然是一些千金小姐,王公贵族。其实不然,父母付出血汗并不是希望他们的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中来贪图享受,而是希望他们能在漫长的人生之路中,找到自己的方向,斩断一切荆棘,开拓出属于自己的一条光明大道,当然,也有父母是由于忙于自己的事业,将孩子寄托在了一所保姆式的学校中,以此抽出更多的时间,赚更多的钱,其实,处于像我们这样年龄的孩子,渴望的并不是金钱,而是真正的亲情,属于自己的一份关爱!
踏入了高中,便预示着高考脚步的临近,如果将昨天示为一个约定,那么今天便是准备的期限,明天,我们将会面临一场决定自己命运的战斗,输者便会输掉自己的前途,自己的一生,输掉自己以往的努力。我似乎还没有闻到一点点硝烟的味道,还一味地沉溺在消遣与追求物质生活的思想中,半学期已过,自己又学到了什么?也许相对于以前,知道了家务的辛劳,生活也更有了规律,每天的一分一秒,似乎都经过了严密的计算,哪一刻该做什么,都早已为我安排好的!
偶然的一次迟到,40分钟的反思,我突然间懂得了许多,也成长了许多,光阴一逝不复返,而我,放弃的却是花季中大半年的时间,想想,真的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知,如此的幼稚,只贪图玩乐有什么用?浪费了青春还增加了惰性。或许,再如此下去,梦想便真的只是一个梦了,一个永不能实现的梦……现在瞬间的醒悟,也许晚了些,但这毕竟已是现实,也只有从今天开始,好好利用将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即使不能追回,但也总应尽自己的一份力,去追逐,去靠近……
………【第九十七章 泪与恨——电影《可可西】………
可可西里,美丽的青山,美丽的少女,一个神圣的地方,藏羚羊满山奔跑,在青草地上撒下欢快的脚印。
昔日,而今。
大漠、狂沙、雪暴、追逐、枪声、鲜血。
看过几篇捕杀藏羚羊的文章,羚羊眼中哀求的眼神让猎人放下猎枪,再不杀生。一直以为人都会像那样有同情心,都有爱护生命的爱心。当看到千百张藏羚羊皮平铺在地上,看到每张皮上冲锋枪穿过的洞,才知道错了,原来真有如此残忍的人,杀羊不眨眼的人。
“剥一张皮子五块钱。”撕扯着那柔软的皮毛心里坦荡荡?活生生的一只动物,前一秒活蹦乱跳,后一秒鲜血满地,可怜死都无完尸。给你五块钱,你就撕下了自己的画皮,露出黑色的面孔。你,难道就值五块钱?
端着冲锋枪,眯着眼,子弹壳清脆的落地声,一个酷毙了的姿势被你糟蹋的一无是处。当子弹穿过羚羊心脏时,你有没有听到她的哀叹声?她不只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为你,为我们人类,她绝望的眼神似乎在呼喊:人类,积点德吧。鲜血汩汩地从心脏流出,枪孔中看到你在笑。该千刀万剐的家伙,车裂都不解恨。
从来都是打着“动物是人类朋友”的旗号的我们又几时曾为动物们做过点什么,又一种珍稀动物快灭绝了,虚伪的人们流下几滴虚伪的泪,摆一张虚伪的似乎很哀痛的臭脸,写几篇号召人类保护动物的文章,似乎真的很慷慨激昂,放下笔后就像失忆了一样,什么都忘记了。于是动物一种接一种地灭绝,人们一次接一次地装哀悼,如此而已。
我也很虚伪,只有在看着电影时怒发冲天,看完后写一篇通篇都像泼妇骂街的文章,写完后有一种*,就像给杀羊的人放血一样,痛快,而我又为它们做过点什么呢?
我虚伪,我无能为力。
………【第九十八章 徘徊、小屋、灯光】………
徘徊,脚下是片泥地,像刚下完雨,很湿。鞋上已沾上了它的花边。
周围湿块深绿色的丛林,幽幽的,我看不倒那边究竟幽什么。我怕迷路,故只徘徊于这唯一一条认得的小路。
注意这灯光已很久了,昏昏黄黄的,从那里透出来。几次曾幼稚地想到过这屋子是哪个巫婆变出来的。因的确这片疮夷之外没有一丝住人的迹象。这屋子来得便也蹊跷。
小时候,跟父亲来这片林子。父亲总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然后便走开去干活。待傍晚,他便循着这屋子的那一丝微弱的灯光来这里找我,带我回家。他很放心地将我交给这屋子,交给这屋前的一草一木。因为他确信这里不会认错路,这里只有这一间屋子,尽管从未见到过屋子的主人。
渐渐长大了,习惯已过而来这片林子了,来这间奇怪的屋子前。屋子确也奇怪,无论摆脱夜晚总亮着灯。白天便显得那么微弱,窗帘总拉着,透出窗的光便就更弱了。只到晚上,一片夜色压将下来,直将整个林子用巨大的黑纱窗帘遮住,它才显出了一点活力。
记得那时问父亲,屋子里有什么,我们能不能进去看看。而父亲却说:“你还太小,你还开不动这扇门,等你长大,自然有一天你能也必定要开开这扇门走进去的。”
我认为我已经长大了,已经足够有力气开得动这扇门了。但我很怀疑父亲指的那一天究竟是哪天。
灯光有些跳动,似乎窗帘也跳将起来,但透过这层薄纱却看不到里面的一切。
或许,里面有个老太太,长着高高尖尖的鼻子,做在摇椅上,吸着烟。一双黑里透着蓝的双眸透过镶着银边的圆框眼镜注视着手中那张早报上的几个赫然的大字。脚边的一只波斯猫搭拉了眼皮倚着她直犯困。火盆里的火毕毕剥剥,却未曾有机会窜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