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秦国,对于犯罪的人员,在未确定其罪责之前,多数时候,都是不允许用刑的,而讲究举证。
这一点,原本出发点是好的,但在这个没有监控录像的年代,就直接导致了张仲的困局。
因为,对于体制内的秦人来说,这就是一个可以轻易抓住的漏洞。
只要自己知道律法的程序,那就可以仗着这一点,将原本的案件,以伪证的方式,将其翻案。
反正没有确定自己的罪名,作为有爵者,自己及证人,也不可能被屈打成招。
就在张仲想不到对策的时候,那个一直以来,冷漠得一匹的狱佐焕开口了。“亭长尚,抢功一案,是否非你所为?”
亭长尚脸色一变,带着些屈辱和不忿,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冤枉。“确非吾等所为,狱佐明察。”
狱佐目光一定,认真的问道。“汝,也未曾毁坏证据?”
“确未毁坏。”
焕的话语一转,突然又问起了私斗案的事情。“上造张仲伸手抓汝时,汝可曾动手?”
“未曾。”
焕话语不停,接着问道。“汝二人相隔几何?”
“半步。”
焕说话越来越快。“可有以手推拉张仲?”
“未曾。”
“汝可曾伸手拔死者颈上箭支?”
“未曾。”
“汝二人是否相对而站?”
“是。”
“汝可曾拔剑?”
“未曾。”
“汝双手置于何处?”
尚微微一愣,正要细想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紧接着那瘦弱的狱佐,发出了一声不同于身材的大喝。“说。”
一连串的问题,让尚无法认真去想之前到底回答了哪些,只一个激灵脱口而出。
“身侧。”
狱佐卷动着手中竹简,一改之前的急促,缓缓问道。“上造张仲动手打汝,汝说未曾推之。”
尚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感觉到了不妙,但还是回答到。“是。”
“他与汝相隔半步,动手何以不推你,而伸手抓汝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