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男子如天神般地坐在那高大的俊马上,那炽热的眼神紧紧地注视着谨瑜,然后揭开头上那沉重的盔甲,露出那张粗犷俊朗的脸,那炯炯有神的狼眼片刻没有离开过谨瑜那妍丽的俏脸……
然后他一个利索的翻身落马又扫倒了意图攻击他们的叛军,他那如狼般的双眼贪婪地注视着谨瑜,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臣威远大将军叩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他看到她眼里那不可抗拒的威严,想起她依然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而他却是那即使近在眼前,却仍远得不能靠近的将军……
“赵将军来得正好!”谨瑜激动地浑身发抖,赶上了,终于赶上了,她要安王与玉妃没有好下场,“赵将军,马上镇压乱军!”
“臣领命!”赵允起来,然后挥高腰间的金刀,如雷般吼道,“杀啊,杀啊,黑甲军镇压叛军!”
顷刻间,黑甲军士气高涨、气势如虹,势如破竹般将安王的叛军杀了个落花流水,遍宫的哀嚎,满天的血腥,映在谨瑜眼里……
这一刻她虚弱地浑身无力,唯有那顽强的意志支撑着,只要过了这一关就可以熬到黎明了……
温尔庭无言地在身旁扶着软弱无力的谨瑜,心里万分唏嘘,如果不是他一时被蒙蔽的心智,也许今天凤仪殿就不会血流成河、尸横遍地,乃至狼子野心的安王与利欲熏心的玉妃也不会成功地动乱了整个朝野……
看着虚弱也硬撑的谨瑜,她眸里那坚毅的光辉让他心如擂鼓,却远不可亵……心里尽是那浓得化不开的苦涩……
赵允始终不离谨瑜一丈远,皇城里谁死谁活他一向都不理,除了那个叫谨瑜的女子,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他的心便已沦落在她那无言的哀伤水眸里,只是她那高傲的心始终不肯交予他,还将他那热衷的爱践踏得一文不值,但是他还是愿意为她赴汤蹈火,至死不渝!
经过黑甲军一轮如蝗虫过境般的扫荡后,叛军们死得死,伤得伤,投降得投降,安王与玉妃刚才那嚣张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模样都变得狼狈不堪,他们被应压跪在谨瑜面前……
谨瑜站在那血染的台阶上,高高在上地睥睨地上那狼狈绝望的二人,心里那是说不出的凉快,但脸上露出的笑意却带着仓惶,毕竟满目的鲜血,满眼的疮痍,满鼻息的血臭味,满耳的哀嚎,看着天上那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与地上这血污形成鲜明的对白,面前这一切格外的触目……
“安王、玉妃,你俩可知罪?”满脸肃穆的谨瑜轻轻说道,但是语气却尽是那愤怒的肃杀……
“谨瑜,有种的你就杀掉本王,但是不要忘记本王可是康善哲的堂哥,如果你敢杀掉本王,就背上一个不忠不义的罪名……哈哈……”
安王输得彻底,却依然不改起狂傲的本色,他是作反又怎样?他始终是与皇上同宗亲,身上流的都是天运皇朝的天命之血,他父王当年还不是作反,最后也不过是落得个被软禁在他那小城镇继续做藩王……
“安王罪犯滔天,竟谋害皇上,意图作反,作乱后宫,罪该万死,立马斩立决!安王全家满门抄家,发配边疆,世代不得回京!”
谨瑜双眼狠狠地盯着安王一字一字说道,她那冷鸷的气势压着安王那狂傲,看着他那眼中满眼的不相信继而恐慌……
“你敢?我可是天运皇朝贵亲,是太皇上皇的长子嫡孙,你敢杀我,天理不容!”安王吼道。
“乱臣逆子,危害朝廷,危祸苍生,本宫不诛你,祖先不容!”谨瑜气势磅礴道,“赵允,给本宫砍!
“是!”赵允手起刀落,安王那人头便如滚落的皮球滚到玉妃那手边,他那还满是挣扎惊恐的瞳孔在放到最大处凝结了,吓得玉妃失声尖叫……
她一脸凄惨地看着谨瑜,她知道谨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的,所以她不会求饶的……她只是死死地盯着谨瑜,记住这张脸,他日到了阎罗殿下也要化为厉鬼,怨魂索命……
“玉妃!”谨瑜干笑着,想不到堂堂玉妃也有这样一天狼狈地跪在地上,虽然她极力地隐藏着心中的恐惧,但是她那颤抖的双手,她那颤动的牙关,还有死白的脸色,与惊慌失措的的大眼都在告诉她:玉妃她在害怕!
“玉妃,你说你该当何罪?”谨瑜凉凉地说道,多少个日夜,她都这样期待着自己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地上那狼狈的玉妃,她终于等到了,她终于抓到了机会,抓到了这样一个永远除掉玉妃的机会了……她终于做到了,但是心里却没有一丝快乐的滋味……
“欲加之罪!”玉妃倔强地说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是到时皇上醒了,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居然醒了就不见了自己最心爱的莲花仙子!”
她这时还露出那勾心夺魄的媚笑,她在赌谨瑜不敢杀她,“皇后,你忘了你的作用是来保护本宫的,是保护我这玉妃而存在的,你不过是那傀儡皇后而已……杀了我,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谨瑜勾出一抹如鬼魅般的阴笑,“莲花仙子?怕是毒花妖魅而已!玉妃你所犯之罪馨竹难书,随便一条都可以让你去鬼门关走一趟,你那累累罪恶够了死后落到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本宫不敢杀你?”
“单凭一条谋害皇后之罪,就可以赐你凌迟至死!”谨瑜说道,心中的怨气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八年了,等了八年的折磨,她等到了这样一个世人都无可抗辩的机会,一个足以让玉妃死上千百次都不足以让世人解恨的机会,但是……她心中却有一处空荡得发痛……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