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园长再见。”
与园长道别后后,叶媃珊将包包放进摩托车的肚子里,跨上坐垫,骑着自己心爱的小绵羊,离开幼稚园。
她老家在新竹,目前租屋在幼稚园附近的一栋中古公寓里。
当初上台北念师范大学,幼教系毕业后,就直接留在台北工作,而园长徐太太与她是同乡,所以对她特别照顾。
不到十分钟,小绵羊载着她回到住处,停好车,解下安全帽,她拎起包包,开心地跑上阶梯。
忙了一下午,肚子好饿喔!幸好早上出门前,她熬了一大锅咖哩,现在只要将事先煮好放在冷冻库的白饭,微波加热后再淋上咖哩酱,就是一份美味可口的晚餐了。
她期待地奔过二楼直冲三楼,然而才一绕过楼梯的转角,她就被眼前忽然出现的影子,吓了一大跳。
“吓!”那——那是什么呀!怎么会有个人坐在楼梯上?
她放慢脚步,慢慢地跨上阶梯。
那名男子低垂着头,她看不清他的样貌,不过从他的衣着看来,这个人的日子可能不是太好过。
过小过紧的T恤,破破烂烂的牛仔裤,满脸胡渣,还有那头杂草般的乱发……这个人该不会是流浪汉吧?她心底产生怀疑。
不过——这里又不是车站或是热闹的街道,怎么会有流浪汉呢?她又小心地跨上几阶楼梯,这时,可能是感受她的接近。“流浪汉”慢慢地抬起头来——
不,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流浪汉!叶媃珊如此肯定。
流浪汉不可能有如此飒爽清朗的气质,流浪汉不可能有一双这么灿烂明亮的眼睛——此刻这双眼睛里好像蒙上点阴影,但仍无损它的灿亮迷人。
这个男人真好看!她从没看过这么英俊的男人,虽然他外型颓废,有种浪荡不羁的狂放气息,但是真的很帅,体格也很好——从他修长的双脚看得出来,他个子应该很高。
她没见过这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新住户?
叶媃珊的双颊没来由地臊红,脑袋瓜子开始缓缓往下垂,不敢直视俊男眼睛。
虽然她低着头,但她可以感觉得到,前方有一道热辣辣的视线,直视着她。
她尴尬地杵在这那儿,因为楼梯有点狭窄,无法同时让两个人通行,如果硬要从男人身旁挤过去,势必会碰到他的身体,而她觉得不好意思。
但若老是站在原地,也不是办法,片刻后,她决定了,紧张地抿起小嘴,她面颊通红地侧身快步跑上阶梯。
爬上阶梯的最上一阶,停在自家门口,她暗自松了口气,就在她取出钥匙,准备开门时,后面有道带着轻微鼻音的性感嗓音,懒洋洋地喊住她。
“喂!”
“咦?”叶媃珊讶异地回头,看着陌生男子。“你叫我吗?”
“你有没有五块钱?”
“啊?!”
叶媃珊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刚才说什么?
“你说你——要五块钱?”她不确定地询问。
“嗯。”男人丝毫不感到羞愧,用力点了点头。
他、他、他向她要钱?叶媃珊大大震撼,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不是流浪汉,而是——乞丐?!
呜,怎么会这样?他长得这么性格,好手好脚,又高又帅的,为什么要当乞丐呢?
章冀扬纳闷地看着她宛如被雷劈中的震撼表情,心里不禁嘀咕起来:是怎样?借他五元是很严重的事吗?瞧她吓得脸都歪了,活像他不是借五块,而是拿着刀子向她勒索五百万。
“你有五块钱吗?有的话借我打电话,等会儿还你,如果没有就算了。”他有点不耐地重复,如果她再用那种眼神瞪着他不说话,他就要掉头走人。
就算肚子饿得快昏了,得爬着下楼向人求救,也好过被人用怪异的眼神打量!
“欸?借、借?你……你是要跟我借?”不是“讨”吗?
“当然。”当然是借啊!他瞪她。
他用拇指比比自己家门的方向说。“我是前几天刚搬来的,就住在你对门,先前下楼拿报纸,却忘了带钥匙,把身无分文的自己锁在外头了,所以才向你借五块钱打电话找锁匠。”
都怪他贪图这里宁静偏远,又是单纯的平民住宅区,不会撞见那些高贵的亲戚朋友,所以才高兴地搬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