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怒指:“你……不知廉耻!”
纪太后笑道:“谁不知廉耻?爬到我凤榻上的男人嘛?”
纪太后笑容一收,“我一生争强好胜,但我从不会做出伤害孕妇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从来不对孩子动手。你过河拆桥,冷血无情,为了一宫独大,你连亲孙辈都杀,你还有脸用礼义廉耻来压我?”
李太后骂道:“国孝夫孝都没过,你就迫不及待爬上庶子的床,都说一女不事二夫,你倒好,父子两个你都要。你这个不忠不孝还不贞的恶女,人人得而诛之!我要杀你,是为国除害,天经地义!”
“你以贞洁之名,行阴损之事。”纪太后蓦地右手抓住李太后的手,死死按在桌子上,左手举起一把水果刀,朝着李太后的手掌直插过去,“莫伸手,伸手必被砍!”
李太后吓得尖叫。
“母亲!”永兴帝过来解围。
但已经晚了,水果刀朝着手掌直戳下来,李太后吓得浑身瘫软,闭上了眼睛。
剁的一声,李太后觉得手掌疼痛难忍,手掌还流血了,遂捂着手掌对永兴帝大哭,“她要杀了我,皇帝,你要为我做主啊。她当着你的面都敢对我动手,将来恐怕要弑君称女帝了!”
“胭脂调出来的红颜色而已,你就怕成这样?”纪太后擦干水果刀上的胭脂红,“我只是虚晃一刀,没有真砍你的手,给你警告,莫要在妄想杀我。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我今天不动你,但是你弟弟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我就不知道了——怀安已经带人去追他了。”
李太后这才发觉手背上没有受伤,刚才的痛觉都是幻觉,她求永兴帝,“他是你亲舅舅,你明明说要放过他的,让他戴罪立功的。漂亮女人可以再有,孩子也可以再有,舅舅只有一个啊!”
永兴帝闭上眼睛,不去看母亲乞求的眼神,“我的女人,我的骨肉,我心疼。”
李太后绝望之下,苦求儿子,“你舅舅的确收买死士刺杀她,可是她并没有死,母子平安,不是吗?杀人偿命,我认了,但是她明明还活着,为什么你舅舅就一定要死?这不公平。”
不等永兴帝开口,纪太后就说道:“我没死,是因为我运气好,或者是因我的乞求感动上天,老天爷不收我,让我和哀悼太子有机会再当一回母子。我也给了承恩伯逃生的机会,没有要怀安将承恩伯当场格杀。他死不死,看他的运气,如果他命不该绝,老天爷不收他,从此以后,恩怨了结,我不会再计较你们两次刺杀我之事。”
还有这等好事?
李太后从绝望中找到了一丝希望,“当真?”
纪太后说道:“我向来都是说道做到,可不像某些人……”
纪太后鄙视的看了一眼李太后,“人前做低伏小,人后背地捅刀子。”
在东厂的安排下,去西北戍边的承恩伯途径一座山,行到半山腰的时候,坐骑突然发疯,将承恩伯甩下了悬崖。
承恩伯在空中旋转,落在一颗树上——头朝下。
一根旁逸斜出的树枝从承恩伯张大的嘴巴穿进去,再从肚脐眼里出来,把承恩伯穿成了一串血葫芦。
很显然,承恩伯的运气也不错,当场毙命,一丝痛苦都没有,一点活罪都没遭,老天爷雨露均沾,也是非常短暂的眷顾了承恩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