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海皱皱眉,“你不告诉我,可别指望我会同意白岚进去。”
“哼,多少人想进去还没机会呢。”离月芜寂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然后又邪气地笑起来:“再说了,我才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我决定了,白岚就是想不进也不成。”
“你!”风若海一把扯住离月芜寂前襟,见他不躲也不反抗,又悻悻地收了手,留下一句“你跟我来”,便径自转身向山上走去。
“你让我去我便去,那我多没面子。”离月芜寂欲待不理,却发现风若海没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只得无奈地笑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风若海走得不快,但一直没有停,离月芜寂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阳光下的山道树影参差,落尽了叶的秃枝上结着点点雪霜冰晶,不时闪烁出七彩的光辉,两个人就那么默不作声地走着,看起来是漫不经心的散步,身形却是越来越快,到最后已快如赶风捉影,追星逐月般,飞速地将冰花、阳光、彩虹、古道全部甩在身后,山路上就如同偶然刮过一阵旋风,转眼间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光秃秃的花枝在无风的空气中微微摆动。
竹林小居。
“喝茶?”
“有酒?”
“没有。”
“那你还废什么话?”离月芜寂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注意力便被墙上那白衣美人图吸引了,他看了半晌,指图笑问:“白灵嫣?”
风若海看看图上美人,又看看离月芜寂,失笑道:“难为你还记得。”
离月芜寂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心里似有所感,缓缓道:“我是记性不好,可你的事,我还是记得一二的。”
“是吗?我是不是该受宠若惊了?”风若海又给他加上茶:“说过多少次了,你也是,慕婷也是,茶不是这么喝的。”
话说出口,风若海又微微有些后悔,忙继续道:“我不是有意要提起她的,你别在意。”
“没什么,是我先提起来的。”离月芜寂摆摆手,“若不是慕婷嘱托过我好好照看着你,我又怎么可能为了什么无聊的草原大会听朔阑卡多那老不死的命令巴巴地赶到这荒凉的草地上来?”
他端起茶杯又想一口喝尽,杯子送到嘴边却忽然停了下来,端杯子的手一阵不经意的颤抖,居然将杯子里的茶水也抖了出来。
风若海苦笑一声,道:“当初慕婷向你下这情蛊也不过是恶作剧一下,以你今日的成就,只要你不愿意,区区蛊毒早就近不了身了,你又何必……”
“够了!不用你多事!”离月芜寂把茶杯一甩,打断他道:“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风若海怔怔地收回手,将另一个茶杯推到离月芜寂面前。
“对不起。”离月芜寂象是从心痛中缓了过来,轻轻品了一口茶,“说点别的吧。”
“你给岚儿准备的那个阵是——”风若海对刚才那事还念念不忘。
“轮回禁锢法阵。”离月芜寂似乎兴致很低,没了先前要隐瞒的心思,答道:“这数百年来也就只有当年我与流云、克昭、纪嫣然还有晓鹤等几个人联手开过一次,那时是为了让我和流云、克昭三个人消化煌天之剑那霸道的力量——具体的你可以去问纪嫣然,反正只要到时候白岚能从里面走出来,他就肯定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比的了。”
“那我可要谢谢你了?”风若海没有问“如果白岚出不来会怎么样”,因为相信问了离月芜寂也不会有什么好话来招呼自己。
“不必,这就是我自己的事,我培养那小子有我自己目的,与你无关。”离月芜寂起身向屋外走去,象是不愿跟这个老人扯上更多瓜葛,风若海是牵动离月芜寂前尘旧事的一把钥匙,离月芜寂可不想顶着心痛的代价去频繁地打开这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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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门相争(一)
白澄涓下山之后,禹云岚从竹林小居中搬了出来,烈家专门为他在后山居住区打扫了一间屋子住,由于苏还锦等无双城红衣卫都是这样的待遇,多他一个“堂堂”的灵风使,在烈家人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入夜。
禹云岚百无聊赖地躺在屋顶上,夜幕黑漆漆的,是个一看就让人愉快不起来的阴天。从前在星风村的时候因为白天要念书所以他总是晚上练枪,现在白天练剑练得疲乏了,晚上却照旧睡不着,实在是一件令人无可奈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