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阳此时开口说道:“老阁主,我知道再瞒着什么也没有什么意义,我只求你念在我鞍前马后这么多年月,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定会永世牢记您的恩情。”
桦哲风此时愤恨的上前一脚踹在霍阳的脸上,随即又赶忙撤回老阁主身边说道:“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爹养你这么多年,你竟然还没有条狗懂得忠诚于主!”
霍阳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身体被踹的一歪,随即又慢慢正了正身体重新跪下。
陈阿蓉此时却神经质的直勾勾的望着霍阳,颤抖的问他:“霍阳!你说你难舍夫妻情分,冒险将我复活,可现如今老阁主所言是真是假?你实话实说,无论我是活的是死的也都图个明白。”
霍阳却迟迟不看陈娘子也不作答。桦哲风怒斥道:“你这女人是不是忘了自己身份了,老少两代阁主都还在这,轮得到你自作主张,开口就说么?”
陈娘子却并不理会,依旧死死的盯着霍阳追问。
“霍阳你说话!到底是不是?没关系!就算是也没关系,死后化鬼再重生一回还能帮你我也情愿,哪怕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每日用那些腐化之物填充肉身也不在乎,但你为何不说?”
桦羽天拦了下正要再度开口训斥陈娘子的桦哲风,冷冷的说道:“修者终归是在剔除自己体内杂质的前提之下,精粹自己的神魂,已达到更好的与天地之气同步且相互呼应才能升华和精进修为。
而你!哈哈哈哈……竟只想到以极阴的阴煞之气来化自己的难以平衡的戾气,可你没想到的是,这女子被你用邪术复活,这肮脏的肉身和不纯粹的神魂,只会让你面对更大的问题!”
霍阳一怔,微微皱眉思索着抬起头望着老阁主,而老阁主桦羽天则继续说:“换句话说,这人不人妖不妖的,非六道之内,不在五行之列,你打算修哪样的逆天之法啊?还是盼着尽快迎来天劫?哼哼哼……”
霍阳恍然,自己逆天地之秩序,为天地所不容的复活了陈娘子,虽然《断神歌》分裂了陈娘子的神魂,留了一份在她墓中瞒天过海,但终归是难逃因果,或许修为还没有达到巅峰,就会提前迎来天劫!岂不是自寻死路。
良言似懂非懂的听着,并不十分感兴趣也并不理解,一番对话下来他只是听得知其大概,但这小子手可没闲着。
趁几人说的正欢,偷偷翻找了霍阳的拴魂丹,咧嘴偷笑暗暗藏在斗篷之内,塞进自己腰间的布袋中。心说别的不管,先拿一样是一样,看这架势,没准还不用自己动手了呢!这老头八成就要灭了霍阳。
陈娘子苦笑着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霍阳,而霍阳见状赶忙小声呵斥,叫陈娘子先跪下求阁主息怒。
陈娘子却只在乎自己以不人不鬼的样子复活于世到底是因为什么?步步抵近霍阳,不断的逼问。
桦羽天眉头一皱说道:“机会可以给你,先灭了这恶臭的女人再说,哼!叽叽歪歪的像个臭虫。”说着便一甩衣袍转身走向石椅坐下了。似乎打算开始看霍阳表演。
霍阳先是一愣,陈娘子此时也走到了霍阳跟前,正要执着的再次发问,却只见霍阳猛的起身,两只手都伸出食指和中指,指尖腾的喷射出一尺长的黄色火焰。
陈娘子面露悲伤,喃喃道:“终是我太天真了,生前被你利用接近权贵寻得修仙的机会,死后却还以为你对我是心存爱意,那么此时此刻,你是要让我再死一回吗?”说着哈哈哈哈的疯癫的笑起来。
这笑声或许是包含着数不尽的无法言说的伤痛与无奈,陈阿蓉最后只喊了一句:“那就一起再去地狱说个清楚吧!”
陈娘子说着便十指指甲疯长!瞬间如刀锋般闪着寒光,她一只手猛的掏进自己的肚子!一声凄厉的嘶吼扯出流着不明汁液的一串脏器,脚下突然腾起无数细小的旋风,随后自身开始旋转升空!
桦羽天怒喝道,他要我们都浸染尸毒怨灵,这是会渗透神魂的淫邪污秽之物。若被她得手将这些浸染在我们身上,想再剔除这些污秽,恐怕也要耽误上百年之久才能做到。
霍阳眼神阴冷闪过一丝怒意!指尖火焰顺势暴涨!围绕着陈娘子飞速的绕着圈。
陈娘子见状恨意翻涌,确认霍阳真的是要灭杀自己,暗自流出泪水,只不过还未流到脸上便被霍阳术法引发的火焰炙烤着蒸发掉了。
霍阳找准时机,口念咒决完毕后大喝一个“禁”字,陈娘子便被一个火笼子封印在其内,笼内的陈娘子面无表情的看着霍阳,身体的衣服和皮肤被炙烤的冒着青烟开始融化滋滋作响。
霍阳看了一眼桦羽天,桦羽天也正盯着霍阳,随即霍阳便双手合在一起,转身一劈,烈火形成一把饱含怒意的大刀劈中火笼中的陈娘子,一声惨嚎渐渐没了声响。
陈娘子被这烈火形成的大刀所灭杀了,连一个衣服碎片都不再留下,似乎这里从未有过陈阿蓉。
良言死死靠到墙边,刚才一动手就吓的他赶忙后退,确实修者动手对一个凡人来说很容易殃及池鱼,他也怕像饿狼岗那次,更怕像刚才桦羽天拍碎石台,自己躺枪都不敢哼一声。
当见到霍阳狠心直接灭杀陈娘子,良言还是难以接受,一时之间更觉得霍阳这个人简直是个畜生,更应该杀之而后快。这陈娘子虽然恐怖,倒确实可怜。不过话说回来,留他在世,她也未必是什么省油的灯。
桦羽天则拍拍手说道:“好!就暂且留你一命,没了这陈娘子,你需速速安排人手负责灵茶的炼制,加快新门徒的修为进步的速度。不然在我面临天劫之前,难以启动上古法器——涅盘虚镜。
还有,你把《断神歌》留下吧,想必也无需翻阅早就烂熟于心了吧!”
霍阳一句话的都没说,乖乖的答应着,伸手从衣袍之内抽出一册古朴的皮册子。恭敬的双手奉上放在桦羽天面前的桌面上。良言可是着急了。赶紧上前观瞧!
良言此时心想:这可如何是好,我即便找机会偷了去,我却不知道如何出去,我若此时抢来凭着隐身的斗篷,也还是不知道如何出去!关键就是我如何出去啊!真是急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