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弟,我真的是朱老三,鹤城人。”
这时,顾瑾已经穿好鞋。
她从火堆里抽出一根柴火当成火把,仔细辨认眼前的不速之客。
好家伙。
还真是朱老三。
不过,也就一年多不见,老得未免太快了。
“你这是脱离凡尘,当道士修行去了?”她好奇地问。
朱鹮苦笑不已。
李忠义此时已经收了刀。
他疑惑不解,也问道:“朱兄,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朱鹮哽咽了一下,揉着络腮胡子,三言两语将自己的遭遇道出。
顾瑾和众人听得心里难受。
他们以为远离战场的平民,应该会过得好些,想不到,也逃脱不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命运。
解除误会,众人围着火堆,坐在小马扎上。
顾瑾上下打量朱老三的装束,开口问道:“你杀了一个师爷,为什么躲在鹏城好几个月,都没有被找到?”
朱鹮从怀中拿出一块牌子,递给顾瑾。
“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家父为了养活我,将我送到道观修行,我在明风观挂有身份牌。”
“八岁后,家父接我回家,这二十几年过去,鹤县的人都不晓得我另有一重身份。”
“且鹤县的县太爷,尸位素餐,那些衙役也整天只想捞钱,他们哪里会真心实意替那师爷报仇,发了通缉令就算是尽心。”
朱鹮细细解释。
顾瑾认真听着。
天宝年间,皇帝痴迷修仙。
连带着道士的地位水涨船高,他们见了六品以下的官,无需行礼。
且只要有身份牌,无论去往那座城池都不需要办理路引。
景元年,新帝登基。
他虽然不修仙,但是个孝子。
老皇帝之前颁布的有关道士的法令,他都没有撤下。
这就让朱鹮钻了一个空子。
李仁勇瞅了又瞅:“朱大哥,你这留着满脸胡子,像是变了一个人哩。”
李忠义接话:“变了才好,要不然,怎么逃避官府的追捕。”
顾瑾:“所以,你在鹏城等着我们,是想我们替你报仇?”
“可以吗?”朱鹮看向女孩,“你们只要答应我的请求,钱不是问题。”
朱家的那一套祖宅,抵押了不少钱。
这几个月他省吃俭用,再去掉被师爷贪墨的,还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