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静坐在秋千上的少年,被忽然腾空而起的秋千带来的失重感引起了点点恐慌,用力的抓紧了两边的绳索,并没有闭上眼睛,摇动秋千的人力气不大,秋千晃动的也并不高,就算在最高点他也看不见安宅房顶的最高点,那一大片被烧的火红的天空很快就隐藏在了房子的背后。
“哥哥,哥哥,好不好玩,我摇的高不高?秋千才一停下来小女孩就迫不及待的问少年的感受。
小少年看着忽然蹦到自己面前穿着粉色小洋装的小女孩,梳着可爱的公主头,上面还戴着一个小小的皇冠,透明无色的水钻在夕阳的折射下呈现出橙红色,连她白嫩的小脸都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暖橙色,就算现在是燥热的夏季也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见到面前的哥哥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以为他是在看自己的衣服,不由有些得意的原地转了一个圈:“哥哥是是在看我的裙子吗?这是妈妈为了我的生日专门请人给我做的哦,漂不漂亮?对了,今天是我的阳历生日哦,可是妈妈说今天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聚会,就让我把这条裙子提前穿上了,漂不漂亮?”仰起小脸,亮晶晶的双目满是期待的看着他。
小少年听到女孩说妈妈的时候原本沉静眼底骤然瞳孔一缩,又马上恢复正常,正在得意炫耀着自己漂亮衣服的小女孩并没有注意到。
......
还不说话?小女孩有些丧气,这个哥哥为什么不理我?忽然想起妈妈教她的那些话,对哦,没礼貌的小孩别人是不会喜欢的。她刚刚忽然冒出来都还没有自我介绍跟这个小哥哥好好的打招呼,小哥哥肯定不理她啊。
于是,又扬起笑脸对他说:“哎呀,我刚刚忘了自我介绍了。哥哥你好,我叫白沁,爸爸妈妈和宋妈陈叔还有长辈们都叫我小沁,你可以这样叫我哦,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沁沁,我觉得沁沁比小沁好听多了,哥哥你也可以叫我沁沁。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说道最后还煞有介事的弯腰鞠躬,最后一句是宋妈教她的在学校里跟小朋友们和老师的自我介绍是要用的,她在这给用上了。
......
被白沁期待的瞪了三分钟的小少年依旧没有说话,不过目光倒是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小丫头终于泄气了低下头,嘟囔着:“好了啦,哥哥,我知道错了啦。我刚刚不应该一声不响的就在后面推你的秋千嘛,把你吓到了是不是。可是那是因为......因为我也想荡秋千啊,哥哥把秋千让给我玩一下好不好?”说到秋千她又抬起头继续星星眼看向小少年。秋千?小少年转过头看自己手抓着的绳索,现在才意识到原来他是坐在一个秋千上。
白沁见他转过头,以为他是不愿意,皱起了小脸:“哥哥,你就给我玩一下嘛。”家里的秋千妈妈经常不让她玩,说是很危险,每次玩的都不过瘾就被赶下来了,“那哥哥要不我在帮你推一下秋千然后你就给我玩好不好?”说着也不给他回答的时间,就立马使推起了秋千,生怕他不同意似得。
当秋千从上面下来再一次往上时,小少年听到了“啊”的一声的惨叫,是白沁的声音,那个小女孩就是喜欢一惊一乍的。秋千这次扬的并不高,他没有反应,等到秋千停下来他才转头,原本站着笑眯眯的小女孩早就倒在了地上,额头的一角也染上了鲜红,顺着额角流到脸颊的鲜血还在蜿蜒向下。
呆滞了一分钟之久,少年的脸上才出现了慌张的表情,弯下腰摇晃着女孩却始终得不到回应,脸颊上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
当安子迁抱着昏迷不醒的白沁出现在聚会大厅时,现场出现了短暂的停滞,知道一个尖利的女声喊着“小沁!”才打破现场的寂静。
安老爷子看到身上带着血的安子迁也出现了少有的慌张,急急的吩咐人去找家庭医生。
安子迁并没有管自己的出现给这个白沁说的很重要的聚会造成了什么样的兵荒马乱。他只是一直不安守在安置白沁的房间外,因为白沁一直没有清醒甚至差点犯病自我伤害。
昏迷中的白沁让他很害怕,父亲也是和他在一起之后就受伤流了很多血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了。
后来母亲带着他出去,回来的却只有他一个人,母亲说她要休息,进了房间,后来自己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她了。
如果白沁一直不醒是不是也会像父亲母亲一样,这些都是因为他的存在才会发生的!
安掣景看见孙子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脸色苍白,身体开始痉挛立马上前用力的搂住他,再不限制下一步他就会把自己往墙上撞:“子迁,子迁,她没事,医生说她没事,她马上就会醒的!”
安子迁没有反应,即使被限制住了行动他也还在止不住的痉挛,苍白的脸上突兀起跟跟青筋,拳头一次次的落在抱着他的安掣景的身上,力气大的吓人!
安掣景无声的忍耐着,没用放松一点手上的力气,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间,房间里有人出来:“白小姐醒了!......老爷,小少爷.....小少爷犯病了?!”连忙上前帮安掣景一起紧紧捁着安子迁:“小少爷,白小姐醒了,刚刚那个小姑娘醒了!她还喊了你在找你呢!”
许是听到了这个人的话,安子迁这种不正常的状态慢慢的停了下来,呼吸也慢慢的平缓了。
感觉到禁锢自己的力量放松了下来,安子迁猛的挣开了捁着自己的手冲进了房间。
白沁见到满身狼狈的安子迁忽然冲了进来一阵愕然,直到安子迁冲到了她的床前她才开口:“哥哥,你怎么了?衣服乱乱的,头发乱乱的,脸色也不好看,这袖子上是我的血吗?”年级尚小的白沁并没有被鲜血吓到反而很好奇。
“你没事?”安子迁没有回答她,但总算开口跟她说了第一句话。
在他后面跟进来的安掣景和管家安洪听到安子迁开口说话瞪大了眼睛愕然不止。
白沁也是双眼发亮甚至忘记了额头上的疼痛:“哥哥,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我没事,就是额头有些疼,我没有哭哦,妈妈说好孩子是不会随便哭的!”说着还邀宠的望了望站在一旁的母亲。
安子迁没有答话,只是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想要碰触她额头上包扎好的白沙布。一旁的白母见了想要阻止,却被反应快速的安洪借口询问情况拉了出去。
才一碰到白沙白沁就发出了“嘶”的抽气声,她的伤口并不严重医生也就没有打麻药。昏迷时还没什么,现在醒了,小孩子总是很怕疼的,安子迁没用什么力气轻轻一碰,白沁就觉得很痛红了眼眶,却强忍着没有掉眼泪。
见状安子迁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许是小孩子的感知敏锐些,感受到了安子迁似乎是歉意的情绪,刚刚妈妈说这次受伤是自己的错,不能怪别人,更不能怪这个哥哥,反而还要感谢他,不然自己就会躺在那里没人管了。
忍着疼痛扬起笑脸:“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