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躺在床上的唐思听得皱眉,唐思清楚他打来不是只想说这些话,他还在一边说一边犯贱地自慰。他想煽惑唐思跟他在一起,像过去一样,在一起再次沉溺到肉体的欢愉中。
唐思听着那些艳声浪语,在心里再次确认到,其实私底下,天价巨星,亚洲人气超模田心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欠操的淫贱男人。
电话线里,田心兀自浪喘地自慰了好一阵,最后沙哑着喉咙“呃”一声射完,在要挂断的那刻,才告诉唐思打这通电话的最主要意图。
“我今天看到了,你卖笑卖身玩水球的样子,好下贱。可是我好喜欢,因为从来都没有想到,你也会有这一天。真的想卖来我这里,多贵的价我都给得起。你知道我住哪里。”
唐思因为他最后的话伸手狂暴地掀翻了电话,一脸郁结的愤怒。
三年前分开的时候,唐思说过的,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者,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他。可是他就是选择漠视唐思对他的愤怒,一直这样子打来恶作剧地性骚扰唐思。他总是在能找到唐思的情况下打来说这么下流的话,也不怕唐思出去上节目爆料他。这三年来,他偶尔会得到唐思的联络方式,然后就会这样打来。唐思曾假设,真的向因为他的爆红人气而追赶他的媒体爆料他的这些阴暗面的话,说不定唐思还可以借此机会一下子走红。但是他好像吃准了唐思不会那么做。
他病态地觉得唐思喜欢他。一直都喜欢他。不会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从那一年,从模特训练班毕业,一起在T市混模特经纪公司的那一年,他就那么以为了。
几日之后,那支小成本的内衣广告拍完了,团体宣传画上,唐思站的位置仍然很不显眼。因为他摆不出那种被人喜欢的内衣性爱甜心宝贝样子,根本是连露出个微笑都是很为难。
制作单位本来想裁掉他,但是那是个团体广告,不好裁减,最后只是关照了卫敬下次千万不可选这样不识抬举的人来。
卫敬答应下来,回到家,拿起那几组照片审视,照片里几个人都穿得很少,只是一条裤衩而已,长相、身材孰优孰劣一眼就可看出。说实话,最有料的那个当然是唐思,条件那么好,却不做作、不谄媚,更令人注意。他十七岁刚出来走台那年,卫敬就注意到他了,以为他会走红,没想到,五年过去,他现在还是一无所有,不但根本没有走红的迹象,甚至在圈内尴尬到要跟新人混广告。
卫敬叹了口气,视线停留在那几张唐思的单人照上。他腰间三角裤紧缚出的凹凸形状令卫敬喉头压抑地闷出一团火焰,直接烧到下腹部,卫敬为他勃起了。那个在片场总是闷闷地叫卫敬Eric的大男生,从来都很牵挂卫敬的心神。假若没有其他考虑,卫敬也许可以跟他开口。
正这么幻想着,就有人上门来找卫敬了。来人专挑半夜,外面的风霜在窗户上积下了浓厚水气,街上只有流浪猫狗穿梭的僻静时间,跳在卫敬别墅楼白茫茫的窗户上写字:“开门。”
卫敬一个人住这套洋楼,女朋友自己住在两条街外的另外一栋。本来是想同居的,但是似乎心理上、以及现实中都不方便。模特圈多gay,卫敬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模特经纪,待久了,大概也被染上了一点癖好,对于男人不能纯粹看作是同性。很多次,都会产生其他不应该的想法。然而是其他模特儿还好说,是唐思,那就不行了。因为唐思早就被别人贴上标签,成为了那个人喜欢跟爱到发疯的所有物。
“我要的东西?”戴棒球帽、架墨镜的男人一开口就这么说,说话的唇被外面的风霜冻得像樱桃。
“钱?”卫敬简短问。
“少不了你的。先给我看。”
“田心,先给钱。”卫敬很审慎。“这样子拿他做买卖,他知道了会跟我翻脸。”
“翻脸算什么。他向来都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田心摘下帽子和眼镜,直接冲往卫敬的暗房,扫视一眼,直接就辨出了新洗出的照片。
唐思只穿一条三角裤衩的样子实在要勾引许多人为他抓狂。
所以,就算到了现在,田心有时候也还这么自私地认为,其实唐思当年没有走红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这样,起码唐思还可以被他一个人占有。
“就这么多?没了?”田心找了个牛皮纸袋,吞着口水将那些彩色照片一古脑儿全装进了袋子里,样子急迫且饥渴。
“你怎么连他们的合照也拿?”卫敬很不满,之前他们只是说好,趁唐思进棚的时候偷拍几张唐思的个人照而已。
“当然是拿回去把旁边那些丑八怪们剪掉,只剩下他一个。”田心理所当然地说。田心喜欢唐思,这对卫敬来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最早,他们还是新人时,是一起来圈子里发展的。
卫敬记得那是个冬天。一大帮等着被模特公司选中的男男女女里面,有一对个子最高的男孩子,五官脱俗,手牵着手,手上还戴了一模一样的腕绳,不断地告诉星探说,选我就要选他,不然不管是什么台,我们都不走,表现得那样的生死与共。
卫敬不知道后来是什么让他们反目成仇。
现在卫敬只知道,田心对于唐思的心意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可是唐思却是恨死田心的样子了。
“钱。”田心从紧身皮衣里抽出两叠现钞,然后将照片揣进胸口,快速要离开。
“你又拿这些照片回去做什么?”卫敬送他到门口,追问他。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还像个神经病一样。“你现在位置那么高,你想玩什么样的玩不到?何必要这样子咬住他不放?”
田心似乎就是个不正常的变态。私生活从来没有不检点过。所喜欢的就是半夜鬼鬼祟祟出门来花重金买一个男人的照片,然后再拿回家去自慰。只因那个男人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他想拥抱的人。
“他告诉你我咬住他不放?”田心回头问,不知是今天离开凯沃妆时没卸干净,还是卫敬房屋里的灯光太亮,照得他的脸有些苍白。
“昨天他工作状态差,被我问起来,他跟我抱怨这两天晚上睡不好,总是有人骚扰他。”
田心默然,隔很久,问:“他说了那个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