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程光十五岁,理想是做顾博云这样的人。
而此时距离他跟随顾明珠跳级读完初中已经三年多了,距离下一次高考还有四个月。
“明珠……我觉得当混混好无聊,我想去上大学,就今年。”少年程光咬着甘蔗说,月亮很圆很亮,他在和顾明珠比赛,谁能把甘蔗渣吐的更远。
顾博云曾经很惋惜的说过,程光不是能成大器的孩子。
而阮姨曾经很高兴的赞过,六六是懂得生活和生命的孩子。
程光自己一直认为,我就是我,不必一定要像谁那样活。
可是他在那个深秋的黄昏,后悔了。
那天,秋游归来的顾明珠一头扎进房间里,鸵鸟一样的把脑袋塞在枕头下面,半晌不吭声,优美的腰线随着急促呼吸起伏。
程光正在她房里看书,吓了一跳,问了她半晌,她声音极甜极颤的闷闷响起:“六六——他亲我……舌头、伸进来了……我吃了好多他的口水……”
那是程光的生命里第一次有这样的时刻:上帝啊,恳求你!哪怕收走我的灵魂,只要让我做一天的容磊就好。
让我做一天的你,看一次她只对你才有的表情。
床上趴着的女孩子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害羞的笑,桌边椅子上的少年持着的书久久停留在那一页。
深秋的风带着收获的饱满香气,从开着的窗户里吹进来,萦绕室内,晚霞似乎有甜甜的香气,红红的染在白色的落地窗帘上,如梦如幻。满室都是青春微酸微涩的明亮味道。
守护,从四岁到十六岁,从十八岁到二十六岁。
顾明珠说,要比耍贱,她输过谁?
程光很谦虚很低调的藏着答案——明珠,你输给了我。
我是那只袋鼠,抱起了断掉的小白兔,照顾、呵护、爱慕,但就是从不曾说出。
不是不敢不配,是不愿。
我懂你如此,当然知道你的心。
我……爱你如此,舍不得你因为知晓我的爱而惶恐哪怕一秒。
无以为报,是一件比爱而不得更为沉重无奈的事情。
我的小白兔,我舍不得你断掉过的心再负重哪怕一点点。
守护,直到有人能给你比我更好的爱。
你爱他,我努力变成他。
你为他付出为他伤心,我为你痛。
你等他,我陪你。
你等到他回来,等到他的爱,我便离开。
下一站,美国,MBA。
你不要我,我却还是想变成你要的那种人。而这一切,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出来,永远不。
明珠,你说,要比耍贱,我是不是天下无敌?
番外之海棠、延
“小海棠,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方非池在电话那头,低低浅浅的笑着, “乖乖告诉非池哥哥,不然等哥哥抓到你了,可是要揍你的哦!”
“海棠!你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