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才走没几步,一群官兵立刻挤入人群中,拿了好几张绘像扯住几名男子开始盘查。
隐约感到有丝不对劲的严清郎,先是不动声色,冷眼观望着四周。忽闻,人群中传来几声窃语。
「这群官爷也在镇里搜了好几日了,还是没找着那姓严还是啥来着的叛国贼,害得咱们没一日好过的,真希望那恶家伙快快伏法,省得咱们这群百姓还得受其牵连。」
闻言,严清郎不由得回想起那名太监所说的话,虽不知这群人所说的叛国贼是否就是他,可现在,绝非是思考这个问题的好时机,眼见官兵越来越靠近,他连忙往后退开,动作却极为小心,不敢让前方盘查的官兵有所察觉。
好不容易退到城门旁的面摊前,官兵似乎也看到他了。
「站住!」其中一名官兵大声喝道。
严清郎怎么可能乖乖就范,转身便打算朝城门跑。
「快!快点捉住他!别让严清郎这贼人给跑了!」领首的官兵连忙指挥部下追赶。
闻言,严清郎不禁冷扯了下唇角,看来那名太监说得都是真的,就算他不是叛国贼,也离十恶不赦的魔头相差不远了,否则这群官兵也不会见到他就直喊追呀的。
后头喊声渐渐靠近,他不敢再多想,连忙翻倒木桌阻碍后头的官兵追上,随即奔向城门。
跑没几步,一股寒意直冲脑后,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有人揪住他的手臂,飞快的跳上树梢。
「你!」严清郎错愕的看向身旁的人,尚未缓下受惊的心绪,那人便抓着他在树林间飞奔跳跃。
一眨眼的时间,在后头叫喊的官兵已不见踪影,不过几步之遥的城门,也被抛诸身后,远得连城角也见不着。
那人带着严清郎来到一处荒凉的平地,便将他狠狠地抛在地上。
严清郎立刻爬起身,俊逸的脸孔除了略显苍白之外,并无丝毫狼狈抑或惊慌之色,一双如墨如漆的黑眸,冷冷地看向救他的人。
那人一身白衫银挂,脸上还戴了半边面具,仅露出微微勾起的红唇与洁白无暇的下颚。纤细却颀长的身段,再搭配上那身轻飘脱俗的锦衫,看起来真有几分仙家的清灵气质,若不是他的喉间跟他有着同样的突起物,他或许会误认眼前这个人是名女子呢!
「许久不见了严大人。」轻软宛若暖玉般温煦的音嗓响起,他腰际系的剑也跟着出鞘,直刺往严清郎的要害。
严清郎反应极快地偏身一避,闪过那快速又致命的一剑,衣衫却也因此被划破一口子。
「你做什么!」他抬眸冷声喝道。
「逼供。」那人倒也干脆地给了严清郎一个答案。
严清郎一敛眉,闪身躲过二度刺来的剑端说:「逼供?你想从我身上得知什么消息大可直问,如这般戏耍我可得不到任何答案。」
闻言,那人立即止住剑势,沉默地看了严清郎好一会儿,才道:「严大人逃难的这段日子里变了不少呢!变得更加沉稳、不畏任何威胁。」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严清郎站直身躯,一双黑眸毫无波动地冷盯着那人说道。
那人轻扯了下姣好的唇角,反手收回剑,负手背过身地说:「我派人追查你们的行踪也有一个半月了,好不容易让我掌握到一些消息,该让我找着的人却不在,不该出现的……反而出现在我面前,我倒想问问你,为何你会独自一个人出现在城镇内?冷月公子呢?他到哪儿去了?」
「什么冷月公子?我不认识。」严清郎不禁皱深眉头,对于那人所说的话一知半解,什么冷月公子,他压根儿不知道他是谁。
那人一听,似乎是怒了,迅速地抽起剑就返身抵在严清郎的颈侧,「你不知道他是谁?」他说得极轻柔,手中的剑却直逼近严清郎。「严大人果真冷心无情,最爱的妻儿死了都能毫不动容,更何况是冷月……呵,偏偏他就傻到愿意为你付出一颗真心、任你糟蹋,如今你蒙难,我是怎么也不会再任由你拖累他!」
严清郎毫无畏惧地忘入那人的眸中,冷淡无惧地说:「我是真的不认识那名冷月公子,无论你信与否,我所说的都是事实。」
「哼!我亲眼见他救走你,也到过你们所躲避的仓房,可是几日前我再去寻,你们都离开了,如今你出现在这儿,那他呢?他到哪儿去了?」那人根本不信严清郎,语气咄咄逼人地怒问。
「仓房?」严清郎的脸色瞬变,打从他醒来见到的人只有一个……只有那名太监,难道他就是这个人所说的冷月公子吗?
那人可没错过严清郎脸上的表情,正待追问,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渐接近。「罢了,先带你回千风楼再行追问吧!」
闻言,严清郎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那人飞快地点了昏穴,软摊在他身上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