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红色重新蜕变成透明的水晶,只残留最上面一滴鲜红,我仿佛经历了一场梦,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场景。
“就是这样啊。”任绮罗表情夸张,手指捂着嘴巴,“真是奇特啊,不过左护法,为什么这花没全开啊?”
似是无意,笑的也甜美娇俏,只是那眼神中,分明都是揶揄。
任灵羽面色一沉,“我是护法,不是族长,自然差了少许,不如你叫袁护法试试?”
袁筱熙索性往椅子上一倒,“我非天定之人,自然开不满,能开满的话我也不是护法了,早就……”
“袁护法!”流波不轻不重的叫着她。
袁筱熙似乎知道失言,闭上嘴再不说话,双腿一架,斜着眼睛看着我和任绮罗,“不如你们试试啊,看看莲台觉得谁的血脉更纯正啊。”
“好啊。”我身边的任绮罗已经抢在我之前开了口,指尖放在口中一咬,随手就将鲜红的血抹上了莲花台座,随后飘退三尺,将被自己遮挡住的莲花台座整个展示着众人眼前。
快的没有半分犹豫,随意而自然,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含着手指在一旁笑了,让我恍惚她是不是第一次,竟然步骤都不思考下。
血晕蔓延的速度比刚才任灵羽的还要快,还要顺畅,颜色也更为耀眼,说耀眼是因为那其中竟然蕴含着点点金丝般的光彩,如果说刚才任灵羽的血是让我看到了人间净池中的莲花,那么任绮罗的血就让我看到了瑶池仙姝的圣洁。
花瓣在瞬间绽放,不同于刚才的缓慢,毫无保留没有半点隐藏的盛开,层层叠叠的交错着花瓣,竟然连中心的花蕊都一丝丝的体现出来,我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难道这就是族长之血与其他神血的差别?
赞叹声不绝于耳,惊讶声层层扑来,耳边还有不知道谁忘情的低喃,“族长,是族长……”
一声之下,带动了无数激情的发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族长,族长……”
任绮罗眼中再现那种骄傲,声音不大不小,“任霓裳,你还要垂死挣扎吗?”
我冷哼,“什么叫垂死挣扎?你似乎有点笑的太早了。”
她不置可否,手一摆做了个请的姿势,“那么你来!”
我踏上高台,看到莲台已经慢慢恢复了初始的清透,用力的咬着手指尖,感受到四道如火的视线停留在我的身上。
顺势抬头,看到的正是流波的眼,湛蓝的双瞳流动着思绪点点,有担忧,有隐怕,有太多太多。
另外两道目光的灼热,差点烧穿了我的身体,竟是莫沧溟,至于眼神中的情绪无法判断,更象是巴不得我不是族长。
口中弥漫起血腥,我忙不迭的抽出手,一时走神竟然咬狠了,幸好没把自己的手指头啃下半截来。
血糊上莲花芯,我开始等待……
一个呼吸
二个呼吸
三个呼吸
数十个呼吸过去,那莲花竟然没有半点反应,血还是血,水晶还是水晶。
任绮罗开始冷笑,我眨眨眼,再眨眨眼,再再眨眼
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族的挑选(四)——算计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坐着的人群开始躁动不安,一种无形的压力朝我盖了过来,沉重的欺上我的身体。
那几滴血,凝在莲心中,怎么也沁不进去,浮在表面上刺眼已极。
任绮罗的娇笑更是连连串串,“这连反映都没有是怎么回事?姨娘不是族长都能让莲台开花,你这个口口声声的未来继承人,任霓裳大小姐,解释下这是啥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