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景翊兀自说着,眼圈还真有点儿发红了,“我要是哭出来你会嫌弃我吗……”
“……会。”
冷月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表情,扬手指向似乎已彻底心灰意冷的季秋,“你先说,这个怎么办?”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景翊目不斜视地看着冷月,绽开一个饱满的笑容,“咱家的事儿你说了算。”
说罢,景翊带着一脸功德圆满的微笑悠悠地打了个哈欠,把头往里一偏,闭眼。
冷月愣了半晌,所有人都陪她愣了半晌,她转过头来看向季秋的时候,季秋已被这阵死一般的寂静抻得面如死灰了。
“季秋,”冷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确认季秋在看着自己了,才道,“你一个当丫鬟的,给自家主子下药,差点儿害主子丧命,你这已经不是犯错,而是犯法了,依律该送去矿场做苦力。”
季秋的身子猛然一颤,连连摇头,嘴里不住地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看向冷月的目光里已经没有了愤恨,只剩乞求。
“你放心,”冷月淡然一笑,“我和你们爷都是在京城衙门里当差的,就是忍得下这个心,也丢不起这个人。”
季秋慌忙使劲儿点头,点得整个身子都跟着抖,抖得左右两个家丁都快搀不住她了。
“算你命好,眼下京城里正好有个倒夜香的缺,我已经跟管事儿的说过了,他同意赏你碗饭吃,待会儿齐叔会跟你把工钱结算清楚,你就自求多福吧。”
说罢,冷月也不听季秋再呜呜的什么,扬手让挤屋里的人都走干净了。
冷月缓缓吐纳,静了静被季秋哭得发乱的脑子,凑到床边,伸手在景翊的脑壳上落下个响亮的毛栗子。
景翊差点儿把窗纸嚎破了。
“闭嘴……”冷月拿一个深长的吻堵住了这声惨嚎的余声,吻过,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两把,没好气地道,“当着那么些人的面什么话都敢说,你脑袋是不是有毛病啊?”
“嗯……秃了。”
冷月没憋住,“噗”地笑出声来,忍不住啐了他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想弄死你几遍!
”
景翊颇认真地点头,“知道。”
冷月一愣,伸手掐上景翊的脖子,“你故意的是不是?”
“唔……”景翊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有点儿吃力地抬了抬头,隔着衣服在冷月的手臂上轻轻吻了一下,笑得一脸满足,“想弄死我也是在想我,你能一天想我几遍,随便让我怎么死我都愿意。”
冷月怔了片刻,扬手甩袖,灭了屋里仅有的一点灯火。
“那我就先|奸|后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