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能到学校里来找。”奚言移开视线,搅着手指:“都还是孩子呢。”
“那就来宣示一下我的主权。”
五分钟到了。
许泽南让她回去上课了。
“那你呢?”
他说,他在这里看一会儿她上课,他的记忆里是缺少这一部分的。
奚言斟酌着邀请:“那…你要不要进来听我上课?”
“求之不得。”
“那你坐最后一排,不要打扰其他同学就可以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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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言先走回教室。
许泽南收了伞,又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
奚言一进教室,一道显然是内定过的声音就迫不及待的响了起来,居然是语文课代表呢。
“奚老师,你们刚才在伞下面是在做什么呀?”
跟刚才出去时截然不同,奚言摆起老师架子来:“没什么,和老朋友久别重逢叙叙旧罢了。”
“叙旧,你们挡着我们看干嘛呀?”又一道男声:“鲁班的老婆发明伞,就是给你们挡我们用的吗?”
“不是啊。”奚言绷不住了:“挡雨用的呀。”
“而这雨呀,刚好从你们方向下过来嘛。”
但,在看到男人也慢着步子从后门走了进来以后,教室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师生同时板起了脸,装模作样了起来。
奚言咳咳两声继续上课。
学生们咳咳咳咳四声继续听课。
许泽南在教室的最后面一排找了个空座位坐下。旁边座位上的男生紧接着递过来软面笔记本和签字笔。
许泽南以为那男生是让他做笔记,谁知,那男生开口就说:“大佬,给我签个名呗。”
“……”许泽南因此撩起眼皮,多看了他两眼。
许泽南收回视线,接了过来他递来的纸笔,但却迟迟没动笔签名。
奚言在讲台上认真上课。
她是个有毕业班丰富教学经验的班主任了,她上过很多节有教育局领导来听的公开课,不至于因为讲台下多了一个人,就会变得顾此失彼手忙脚乱。
许泽南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听得也很认真。
他是个有丰富经
验的听众,他听过的汇报几万场,却没有哪一场能像现在一样,让他感觉到内心的归宁。
比任何一场冥想来得更有效的是,他来听他孩子妈妈的语文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