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恕第二次去郁松年的家,上一次到这人的家,还是他们首次约会,他来接郁松年。
时间也没过多久,彼此的关系却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从他清醒地对郁松年说出,“想去你家吃”这种充满暗示性的话语后,郁松年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电梯里,他们一前一后地站着,沈恕透过电梯金属壁面的倒影,隐约能看见郁松年模糊的脸。
但看不清表情,不知身后人现在的情绪,难免不安。
楼层到了以后,沈恕率先出了电梯,虽然距离上次已经有一段时间,但他还清楚地记得郁松年家在哪。
站定在门前,沈恕刚转过头,便险些撞到郁松年的下巴。
极近的距离中,沈恕微凉的耳廓蹭到了郁松年的脸颊,只觉得烫。
郁松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身后,抬起手臂,指尖越过他,拨亮了密码锁,准备开门。
淡淡的酒气传来,是郁松年放松地将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男人醉酒后的声音,有种奇妙的蛊惑感:“你知道我家密码吗?”
“不知道。”沈恕抬起手,一同放在了密码锁上。
长方形的密码锁,两个男人的手略显拥挤,只能紧紧贴在一起。
郁松年闷笑了声,抓住了他的手,引着沈恕的指尖,一下一下地输入密码。
门锁声亮起,却没有提示门被打开的声音,而是机械女音响着管理密码已输入,请输入第二指纹。
在沈恕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已经被郁松年引导著录入了自己的指纹。
“现在你知道了。”郁松年低笑道。
伴随着声音所引起的胸膛颤鸣,通过紧密相贴的身躯,传到沈恕背脊上。
分明不是多热的天气,却让沈恕鼻尖开始冒起了细小的汗珠。
开门的电子音响起,郁松年却没有轻易放他进去,而是执起沈恕手,他的深与沈恕浅的肤色,对比鲜明:“从以前我就在想……”手指收拢,轻而易举地将沈恕的手完全纳入掌中:“你怎么能这么白?”
沈恕认为,他不应该主动提出要到郁松年家里的,现在的感觉就像在水池里那样无助,揉如被一株名为郁松年的藤蔓裹挟,沉沉下拽。
困在郁松年的怀里,沈恕的身体温度也慢慢地升高,出了不少汗,衬衣渐湿。温热的指尖按在郁松年掌心中,留下潮润的痕迹。
郁松年靠着沈恕的肩头,侧眼望他。刚才还大胆地提出要来他家的沈恕,如今低垂的眼睫紧张地颤抖着,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像已经无法承受他进一步的亲近。
沈恕努力转动着近乎停滞的思绪:“因为……我母亲比较白?”
他在认真解答:“我舅舅也挺白的,应该是遗传到我母亲那边。”
郁松年闷闷地笑着,松开了揽住沈恕的手,在他后腰上拍了拍:“不闹你了,进去吧,你确实该吃点雪糕了。”
不管言辞中,郁松年是否在打趣他窘迫到出汗这件事,沈恕还是感觉到了如获大赦。
在玄关处礼貌地换上了客人用的拖鞋,对郁松年说:“打扰了。”
郁松年闻言:“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已经结婚了,以后类似于麻烦了,打扰了这种话不许说。”
“好的。”在接受旁人给他意见这件事上,沈恕从来都适应良好,何况这人还是郁松年。
十月的天气反复无常,早上还有些冷,中午出些太阳,晚上就有点热了。
尤其走廊的地方闷热,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