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认识而已,若不是那场车祸,她该是在她身边长大才对啊!说起来,这两个小子除了浏览这种有看头没营养的网页,怎么都不干正事呢?“亏你们还以成为一级赛车手为目标呢?难道你们没听说过安逸这个名字吗?”
石桥满脸茫然,明摆着问了也是白问。滕启太约莫还残留点记忆,“当年跟我爸齐名的赛车手?”
可怕就可怕在“齐名”二字上,巧书姨沉吟片刻方才说:“安逸比你爸年轻,当年滕峰如日中天的时候,安逸还只是个新手。不过他非常有天赋,人人都说日后必能取代滕峰成为新一代车神。可惜他太好胜了……”
故事没有结局,只有落幕时的伤感。
倒是安全,可怜见的。巧书对着网页凝神了好一会儿,蓦然想起,“她怎么会穿成这样?这背景是咱们车道,你们俩是不是给人家小姑娘家下了什么绊子?老实交代!”
操起针管,巧书不信他们不招。
人果然不能做坏事,甭说是做,坏事发生的时候连瞄一眼都得省了,否则就是这样的下场。
两个虎背熊腰的大男生双手捏着耳朵站在纤弱的女人家面前仰头发誓:“我们没有!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做,我们发誓!”
硬的使完了,她换软的上,“姨不是不信你们,可你们也要知道这丫头跟你们一样,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是我的心头肉,要是你们敢欺负她……”
四支针管同时飞出,以凶猛的力道插进他们俩的下腋处——巧书以此警告,有种就放手去干吧!
要不怎么说这些年来跟着她长大的孩子没一个敢犯事,也不是没道理的。
“上帝保佑!观音菩萨庇护!耶稣给面子!玉皇大帝多多关照!天使站在我肩头!太上老君有空多给些福祉!冥王也请网开一面!孙悟空你就送我上西天算了……”
安全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末尾那句感觉不对,连连吐口水,“呸呸!我才不要上西天呢!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天上地下的诸位神仙都睡着,惟独孙悟空得了失眠症,听见了她的祈祷,却因送师父上西天取经而耽误了上文化补习班,没文化的直接结果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不知道“童言无忌”四个字是啥意思。
孙大圣认真负责地将她这尊倒霉的佛送上了西天。
“安全,你好大的胆子!你究竟要骗我骗到什么时候?”
这时候的安逸只能用暴跳如雷来形容,跑是来不及了,安全认命地用双手捏着耳垂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这世上到底是谁发明了犯错必须捏着耳垂的习惯,更不知道有没有人像她这样从小捏到大,捏得耳垂都大了。别人见到她还直夸她“耳垂大有福气”,他们不知道如来佛就是从小犯错所以耳垂才会特别大。
“哥,我错了。”以往常的经验判断,只要她开口道歉,看在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的分上哥都会原谅他。
这一次与以往任何情况都不相同,安逸决不会轻易放过她,“我跟你说过,要你别去赛车场,要你别碰那玩意,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你当我说话是放屁是吧?我说的不是人话吗?”
“我知道错了。”安全头点如蒜,暗地里却诅咒起司城佑来——她身边的人,可能把网页拿给哥看的就只有他一个,除了他还会有谁能害她?
司城佑,我咒你家祖宗八代。
“其实我没碰赛车。”她连赛车的壳都没碰到,只是被逼无奈穿着迷你裙现了一把而已。她还委屈呢!“我都是被小人所害。”都是司城佑那个小人。
安逸脑门冒烟,恨不得把安全给吃了,“你在干吗?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不去赛车场会碰到这种事吗?还穿得那么暴露。一个女孩子家家好好读书,以后好好工作不好吗?非得去碰那会死人的玩意?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碰那东西吗?”
安逸捏紧拳头,手臂处微微震荡,隐隐连着疼痛。那一瞬间恐怖的景象再次暴露在他的眼前,他决不允许赛车再伤害他惟一的妹妹。
“你给我跪着,今天晚上想不清楚为什么我罚你,你就不用去睡觉了。”
安全举手申请,“哥,我知道你为什么罚我,现在可不可以起来?”
不给她一个教训,她永远学不乖,“你敢站起来给我看看!”
死司城佑臭司城佑,从此以后他改名叫“死城佑”算了。安全的仇恨足以将他烧个洞,可这人就是这么不禁念叨。
第2章(2)
“什么事这么热闹?”司城佑凉凉地靠着门边看着她跪在地上的样子,顺便幸灾乐祸地笑着。
“你这只死猪头!”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安全冲上去要拧断他的脖子,幸好安逸及时拉住她,“给我跪着!跪着!是不是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被逼无奈的安全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在一边,仍然用充满力量的目光努力射伤司城佑。
“我哪里得罪你了?瞧你气鼓鼓的样子!”好可爱——司城佑被虐也欢乐。
“不是你把我穿迷你裙的照片发在校园网页上,还会有谁?”反正哥都已经知道了,安全再也用不了掩饰,索性将罪过全推在他头上好了。
安逸闷声看着他们吵架,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被这兄妹俩瞪着,司城佑可委屈得很,“不是我干的。”他对摄影没兴趣,再说安全那倒胃口的身材他一个人欣赏就很好了,不想再伤了其他人的胃口,“再说那什么网?我都没听说过。”
顶着一头野草还装水仙花,你分明就是在装蒜!“什么网?东方校园网!东方学院的内部网页!我查过了,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你还不承认?”
她承认,刚知道照片事件的时候为了证明他的清白特地进入学籍管理中心输入了他的名字,就希望找不到这个学生,以示他的清白。私心里,她觉得他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可天不遂人心愿!他这百年难见的名字还就大咧咧地呈现在学籍档案中,还是“在读”呢!
看你还怎么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