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雪露几乎是从尾椎骨泛起了一种慌张,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想起来前些日子深夜里的梦境。
她想伸手去拨开那双手,却感觉仿佛被困在了梦中,浑身动弹不得。
只能任它无所欲为,方才积聚的眼泪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流下。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一切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发展。
那双手停顿在她胸口,很耐心细致地帮她将领口系好。
随后拉来衾被,将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一一盖好,掩好被角。
动作轻柔,小心,仿佛生怕扰了她的好眠。
片刻后,她感觉又一个又吻又软的物体,贴着她的眼皮,眼角,眼睫,将其上的泪水、湿意,一一带走。
温柔到了极致。
相雪露的眼睫都随着他的动作在轻颤,但她却不敢睁开双眼。
也不敢猜测到底触碰她眼皮的物体是什么。
……
后半夜,相雪露一夜好眠,再无之前噩梦的惊扰,奇怪的是,那人也一并消失了。
她轻轻地舒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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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起床,相雪露发现自己眼睛有些肿,上了一层厚妆才勉强遮盖了一下。
去向太后问安的时候,她微低着头,很担心被看出来。
所幸今日太后似乎也心事重重,倒没有注意到。
用过早膳后,她想起之前答应过教导慕容澈丹青的事。
便朝着他居住的兴安宫而去。
走进兴安宫,看见慕容澈正在庭院里描摹采景。
他令人在外放置了一张长案,一张雪白宣纸铺陈在上,他用小小的手握着笔,一眨不眨地认真描绘着。
相雪露浅笑着走过去,站在他身后,评判道:“燕王用笔均匀,线条流畅,画技相比上次,又有了进步。”
慕容澈方才太聚精会神,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此时闻声转头,发现是相雪露,很是惊喜。
“皇嫂,您来啦!”
“您是来看我的吗?”
他抓住相雪露的袖子,忍不住摇了摇。
相雪露看见他脸上掩不住的开心,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是的。”
不过,他方才的称呼……让她想起了上次的事。
她弯下腰,与他目光齐平,温和地说:“燕王殿下,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直接叫我皇嫂,或许您可以叫我’大皇嫂’。”
慕容澈的脸上浮现出了困惑的神情:“可是,为什么不能叫您皇嫂呢,您就是我的皇嫂呀。”
“我想这样叫您,是因为最亲切,别的三皇嫂五皇嫂,我都是尊称他们王妃娘娘的。”
“就像皇兄,是我心中唯一的皇兄,所以我也只愿叫他皇兄,而不是二皇兄。”
“皇嫂……”他可怜巴巴地望着相雪露,“您就让我这样叫吧。”
方才慕容澈又提到了慕容曜,让相雪露脑海中立马重现了一遍上次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