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逸忙问:“大将军,从小服侍左姑娘的姐姐病了几日了?”
“得有快一月了罢。”
方如逸了然:“看来是有人刻意拖着,不让她痊愈。大将军,那位暂代的侍女,必须立即拿下才好。否则,若今日我们发现左姑娘中毒的消息传了出去,背后主使的人,定会想法子脱身。不如我们先把人捆了,再寻来罪证质问,免得那侍女故作不知。”
左光路沉吟片刻,回身开了门,冲院中喊道:“小婵去哪了!姑娘身子不舒服,快进来服侍!”
一名圆脸侍女立即从八角门后奔出来:“大将军,奴婢在这里!姑娘可是伤寒复发了?”
左光路扫她一眼,并不曾回答,只是侧身让开一条道。
小婵忙不迭地跃进门内,果然瞧见左思音人事不省似的躺在榻上。她心中暗喜,正要上前假作忧愁,内室的门却“砰”地一关!
“啊呀!”
她双臂一痛,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人扭到了身后,钻心一般地疼透彻全身。她的两条腿顿时撑不住了,一下软瘫下去,跪在地上。
“大将军,这是做什么呀!”
她极力挣扎着,扭头一看,拿住自己的,竟然是方如逸。
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怎会有如此神力!
“你!你怎么能在将军府上放肆!”她怒斥道。
左光路一掌劈中她面门:“你在老夫的府上,随意喝骂老夫的贵客,你才是放肆!”
小婵的发髻登时乱了,她吓得浑身颤抖,不敢作声。
左光路从屋子里找来一条长布,三两下捆住她的手,把她牢牢绑在柱子上,又拿了布塞住她的嘴,喊来左思音原先的贴身侍女,在屋子里服侍,这才放心地领着方如逸和余照出了门,来到左思音房中。
左家不喜铺张,便是姑娘的屋子,也只摆了些寻常玩意儿,无甚奢华之物。
可窗台一侧的高几上,却摆着一盆枝杈大气,神态熠熠的天目松,瞧着颇为名贵,同其他的物件格格不入。
方如逸指着那盆天目松:“大将军,这是谁送来的?”
“梁王,说是什么给音儿的年节礼,去岁冬就送来了。”左光路不解。“梁王为人向来和善,况且他马上就要娶音儿过门,将来就是一家人,这天目松定是没什么问题。”
“大将军,我看未必。”方如逸神情肃然。“梁王与何家,可是有往来的,天目松有没有问题,还是得看过才知。”
她给余照使了个眼色:“照儿,去瞧瞧。”
余照走到天目松前,拿起摆在一旁的剪子,小心翼翼地翻开土上的苔藓,慢慢戳着。才刚戳了两三下,刀尖便触到一个硬物,她忙挖出来一看,神色大惊:“姑娘,是方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