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吆喝,便听惨叫连连。
郑天雷大惊,忙走到门边,透着门缝向外看去。只见数十条黑影,手持兵刃,在院子中见人就杀。那边朱铁甲和马道长挡住一个青衣人,眼看不敌,险象环生。
郑天雷看着家丁护院,亲朋好友,一个个都倒在血水之中,怕得是心胆俱裂,六神无主。
崔姑娘死死拽着他的胳膊,在他身后瑟瑟发抖。郑天雷忽然想到,他现在是这个女人的丈夫,有责任保护她,便又打起精神,向院外看去。
只见那青衣人脸有病容,脸上堆着邪笑,他举止洒脱,手里提着一把漆黑的古剑,见人杀人,心狠手辣。
郑天雷看清他的样子,心下一惊:“凌霄……大魔头凌霄……”
那边,朱铁甲与马道长又惊又怒,纵使二人合力,仍旧被凌霄压得无法还手。
马道长怒道:“凌霄,你这是作甚?”
凌霄冷冷一笑:“郑家富可敌国,凌某前来借点银两,那老财奴不肯,那凌某只能自己动手啦!”
朱铁甲道:“胡说,南冥之时,你一心为民,万死不辞。如今怎么会为钱财屠戮郑家……”
正说着,凌霄猛然冲到近前,漆黑的古剑一剑刺来。那速度太快,只在朱铁甲眨眼间,古剑便已刺破右肩。朱铁甲一声惨叫,多年的征战本能使他保持住最后神识,就地前侧滚脱离古剑。那边马道长前来援助,缠住凌霄。
凌霄背对朱铁甲,朱铁甲猛然看见凌霄身后拖着半截尾巴,不禁大惊。忙对马道长大喝一声:“他不是凌……”
话未出口,凌霄反应何等神速,不等他说完,便是一掌击在朱铁甲脑门之上。朱铁甲身子横飞而出,落入柳江之中。
凌霄追至江边,已不见了朱铁甲。
背后的马道人被众强盗一阵围攻,因为自身伤势过重,失血过多,昏迷过去,倒地不起。
那强盗头子刚要一刀砍死马道长,却被凌霄拦住,邪笑一声:“留他往天都报信,其余人等,一个不留……”
郑天雷死死堵住屋门,自己的两个师傅完了,接下来,没人能挡得住凌霄。
这时,郑金来奔进屋中,他左腿受伤,鲜血淋漓,眼看是跑不动了。郑天雷一把扶住他,哭道:“母亲呐?母亲去哪儿啦?”
郑金来老泪纵横,伤心欲绝:“你母亲死啦!头都被砍下啦……呜呜呜……”
郑天雷一听,忽觉头晕目眩,一股钻心之痛自心脏传出,便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自南冥尸渊归来之后,他便得了一种怪病,每当月圆之夜,或是情绪悲伤之时,总会莫名地心痛难当。
郑金来看到儿子犯病,最后的希望就落在了儿媳妇身上。
对崔姑娘道:“这些强盗委实厉害,咱们郑家完了。趁现在他们在前院打斗,你带着他从后门走,走得远远的,为我郑家留下一脉香火……”
崔姑娘回过神,艰难地背起郑天雷,绕过后院而去。郑金来抵住追来的强盗,被乱刀砍死。
郑天雷痛心疾首,却又浑身无力,眼睁睁看着父亲倒下,泪如泉涌。
崔姑娘艰难地奔出后门,奈何她体力不支,几次摔倒,不小心扭坏了脚踝,再不能跑。回头看后面,强盗们打着火把,追了上来。
崔姑娘忙一把将郑天雷推进侧边的泥潭之中,最后看了他一眼:“你躲在水里不要出声,我引开他们。”说罢,一瘸一拐,向侧方山坡爬了上去。
强盗们很快便追上了她,崔姑娘心知落在他们手中,必定生不如死,遂一头撞向石壁。那强盗头头眼明手快,拦腰将她抱住。
崔姑娘拼命挣扎,怎么也挣脱不开。那强盗头头封了她的穴道,让她不能动弹,又将她横抱在怀里,往回便走。
“兄弟们,我天狼寨有压寨夫人啦!”
众山贼一起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