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咳嗽了两下,力求逼真,然后气息转弱说:“我今天胸闷,还有些发烧,四肢无力。”
老严一听,忙说:“高木,你小子少骗我,就你我还不知道,你骗我得还少?”
我一愣,老严这家伙道行还真是高,当下看了看韩思彤,见她忍不住的在那笑,我又说:“真的,严经理,我现在就在医院。”
“谁信你啊,你要是在医院,你找个人证明一下。”老严还是一副对付阶级敌人的语气。
我一愣,看了看韩思彤,她心领神会接过电话便说:“你好,我的医院的护士。”
“他真的生病了?”
“是真的,现在还在挂着点滴,病情暂时是稳住了,不过怕再出现感染,现在还不能出院。”
老严显然想不到我还有此招,没有过多纠缠,停了一会说:“你让他听电话吧。”
我接过电话老严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高木,这次你可真狠,不管是不是真的生病,你连帮手都找下了,我没话说。你今天请假,再过个四天才来吧。”
我一惊,老严怎么会突然这么善良,忙问:“为什么?我的病只要一天就可以好了。”
“你这个笨蛋,明天就是国庆节了。你想上班好啊,明天自己去公司吧。”说完老严又低声骂了我一句,最后才叮嘱说:“你好好的养病。”
老严最后这句话让我有些意外和感动,挂了电话,我看了看韩思彤,便扶起她一起往医院外走去。
刚认识韩思彤那段时间,我跟大多数男性一样,无时无刻的不想着法子让两人独处,而且也费尽心思的想在每一个地方留下一段关于我们的深刻纪念。这些东西大多是从偶像剧里学来的,但偶像剧跟教科书一样,我们学到的不一定是有用的,所以现在我都不知道我们两个应该去哪里。
我反复的想着,韩思彤会带我去哪里。这座不大的城市,我俩的脚印早已踏遍,除了城西的火葬厂。那火葬厂其实我也去过,不过不是和韩思彤,而是和老鬼,但我俩也是靠近了而已,实在是受不了那边的那种气氛。当然,韩思彤绝对不会想着跟我去那里。
韩思彤把我领到了公交站牌处,我静静地立在她身边,这时的她异常的安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不一会,车来了,我跟着她上了9路公交车。
车上很空,这城市并没有多少人像我们这般的闲。我付了钱,韩思彤的眼光在车里扫了一阵,便领着我坐下了。这是最后一排的靠左边的两个坐位。
“我们去哪里?”我问。
韩思彤笑了笑,挽着我把头靠在了我肩上,说:“就这样坐着吧。”
她这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不明白她想做些什么,却也没法子拒绝。穿梭在这个没有多少植物透着种荒凉的城市,我蓦然发现我已经来这里四年了,那个叫做故乡的地方似乎只在我偶尔喝醉后的梦中。
“你在想什么?”韩思彤看着我问。
“我在想我那遥远的故乡。”
“你想回家了?”
“没有,只是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得就已经出来四年了。这四年,我觉得好快。”
韩思彤没有接我的话,而是问我:“高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陪我在这里坐公交车吗?”
我被她的话引起了兴趣,摇了摇头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韩思彤看着我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那时我们也是坐在这9路车上,也是在这两个坐位上,不同的是那时下着雨。”
我恍然大悟,却不知韩思彤这么做是为什么,重温旧梦,还是别的什么?
“那时候,跟现在是不是有很大的区别?”我问。
“是,那时候,我们陌路,现在我们却不是。后来我一直在想,我们为什么会在9路车上相遇,是不是也暗示着我们可以长久。”
韩思彤这牵强附会的说法让我有些好笑,却没有笑得出来,女人心里总是对宿命有种莫名的虔诚。
“当我坐在这个位置时,我发现我和你好像都变了。”韩思彤轻轻的说。
“你说的对,我们都变了。你变得更努力了,而我变得更一无是处了。”我苦涩一笑,说。
“你不是一无是处,你总是处在矛盾里。”
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我和韩思彤这片刻都沉默了,突来的手机响声把我们之间的这短暂沉默打破了。我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秦瞳。
“木头,听老严说你病了,你住在哪个医院,我一会来看你。”
“我没事,我那是骗老严的,我有点事要忙怕他不准假。”
“你真笨,你要有事也不用请假啊,你到公司报个道不就可以了吗?”
我没有心思和这小妮子多说,忙说:“好了,我没事了。我们过完国庆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