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上床睡觉,毕竟第二日那是名副其实的要比鸡起得早。
虽说是大婚,但是许宜行自己却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触。
直白的来说,一年以前自己才刚刚经历过同样的场景。那次的自己,激动,羞涩,带着十分的期盼和信心步入新生活。
可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的司琴和司画却不是这样想的,两人几乎是辗转了一夜未睡,刚到规定时间,就从床上拉起来了许宜行。
“你们替我穿吧。”许宜行没有表现出激动或者不耐烦,反正她俩也是为了自己好。张开手臂,像一个乖巧的提线木偶一般,任凭两人为自己打扮。
皇子妃的服饰一共是五层,里衣一层,中衣一层,礼服一层,外袍一层,再加上最外面的霞帔一层,等到这五层全部套到了许宜行身上,她觉得自己跟真正的木偶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个衣服有点限制我活动了。”她举起手臂想要动一动,却被司琴无情的拦住了。
“吉服就是这样的,您穿上这个就只能小步子慢慢走,忍一忍吧,马上教引嬷嬷和夫人就要来了。”
坐在镜前,许宜行仔细打量着这皇子妃的头冠,确实比自己当初戴的那个华贵很多,就是样子有点古板,都是宫廷制品,一点新意都没有。
“哎呀,好重!”两人将头冠放到自己脑袋上的一瞬间,许宜行感觉自己的脖子都缩了一截。
“哈哈哈,小姐如今就嫌头冠重啦?万一日后做了皇后或者王妃,我瞧着她们戴的头冠可有您这两个大呢!”
“不许胡说,这种事情岂是可以挂在嘴边的!”许宜行厉色阻止了司画的言语,皇帝还尚在呢,怎么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是,奴婢失言了。”司画偷偷低头抿嘴笑,反正小姐也不是真心责怪自己的。
“小言,你收拾的怎么样了?”顾氏的声音顺着门前传了进来,许宜行刚刚转头,就看见顾氏同着教引嬷嬷一起进来。
顾氏今日的打扮格外的得体,一身酒红的长袍礼服,既低调又不失体面。看来她应该也是很早起来收拾的。
“恕女儿不便给母亲起身行礼了,您请坐。”许宜行抻着脖子,正在戴头冠她也是动弹不得。
“无妨无妨!”顾氏满脸堆笑,自己找了个椅子,就坐在了她身旁。
这也是婚礼规矩,女儿出嫁,作为母亲需要叮嘱一番。
其实最早的习俗是哭嫁,需要母亲把对女儿的寄托全部哭出来。但是很快京中这些贵妇就发现,哭嫁实在是太不体面了,极容易弄花妆容,还不体面,因此就成了类似说教一样的形式。
“小言这身衣服确实好看,不愧是皇子妃的服饰,就是这么气派!”
顾氏神情不似作伪,眼中透露出一丝羡慕。可惜她没有孩子,若是有,真有这么一天女儿出人头地,不知她要高兴成什么样子。
“谢母亲夸奖。”
“天快亮了,我们得快点了,嚷婆她们都已经去门口候着了。”
“是。”司琴司画齐齐答应了一声,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大夏朝的结婚风俗很多,最有意思的就是嚷婆这个环节,所谓嚷婆,人如其名,请的都是一些嗓门很大的婆子们。
大夏贵族娶亲并没有拦门、堵门这种仪式,说白了都是天潢贵胄,总不能跟着一群人愣头愣脑的往里面冲吧?
所以嚷婆就代替了这一环节。男女双方都会请嚷婆,并且事先沟通好数量,等到男方过来接亲之时,双方隔着门槛互骂,却不会有任何污言秽语,骂足了一刻钟的时间,才能放男方入门。
取的含义就是将新婚夫妇一辈子要吵的架全部吵完,从此日子和和美美,再无争执之意。
“好了,小姐打扮好了!”司琴司画扶起许宜行,原地转了一圈给顾氏和教引嬷嬷展示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