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宛脸色苍白,她大概是真没想到贺拔允会厌恶她至极,她不可置信道:“你……你竟然……”
贺小宛怒极,口中喊着:“我要杀了你!”
但她今日是自己假扮宫女来的这里,一个亲信都没带。因为这几日对她和太子的流言太多,她几次邀贺拔允前来,贺拔允都置之不理。无奈之下,她趁夜深,偷偷来找他,想见他一面,欲与他商量对策,却不想今日却得知如此刺痛她的一幕。
她一直深爱的四哥,居然为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如此对她。
此刻的贺小宛只把贺拔允对她的变心,归功于白知愿。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方才那些话在贺拔允心中已经压抑了许久。
也许贺小宛早有察觉,但她不愿意承认自己一直以来爱错了人。
她将今日的痛苦,全部归结到了白知愿的身上。
贺小宛拔下头上的发簪,直直向着白知愿扑来,嘴里喊道:“我要杀了你!”
贺小宛不会武,白知愿很轻易就避开来。
而贺拔允却在一旁冷眼旁观,恨不得此时,白知愿就一剑杀了贺小宛。
白知愿看着贺拔允的冷漠,想起前世自己临死的齐泽意也是这样。虽然那时的自己看不见,但是他浑身散发的冷漠,让她至今难忘。
白知愿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杀了贺小宛。贺小宛死了,再没有人能治住贺拔允,到时他翻脸不认账,该怎么办?
贺小宛停下脚步,震惊道:“你居然会武。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知愿不语。
贺小宛猛的清醒过来,她从身上掏出一瓶药,对着贺拔允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将南蛮毁了。你看到了吗?这是父王所中之毒的解药,我现在就去给他服下,等父王醒了,定不会放过你们!”
白知愿蓦地抬头,直直盯着贺小宛手中的药。
先前听说,南蛮皇帝贺穆林中毒一直昏迷,她便怀疑贺穆林的毒和她哥哥的毒是一样的。
眼下,贺小宛居然自己将解药拿了出来。白知愿来不及多想,上前一个箭步,就将贺小宛手里的药瓶夺了下来。
贺小宛先是一怔,只见白知愿打开药瓶,确定里面有药,只是不知道是否能解白丘泽的毒。
看到白知愿如此宝贝这瓶药,贺小宛明白了过来,她道:“原来你想要的是这个。”
贺小宛后退两步,嘴里咆哮着:“我要去救父王,我要他杀了你们……”
贺拔允见她愈发疯癫,深怕她真的救醒贺穆林,那么到时候自己别说是太子之位,就连性命也难保。
电光火石间,贺拔允和贺小宛拉扯间,贺拔允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向着贺小宛的胸口插了进去。
贺小宛瞪大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贺拔允会真的对自己下杀手,她慢慢的倒在血泊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一脸冷酷的贺拔允。
白知愿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刻,她没想到贺拔允居然会亲自对贺小宛动手。
贺小宛倒地,口吐鲜血,她苦笑一声,声音虚弱道:“四哥,死在你手里,我也算死得其所了。咳咳咳……”
“只是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究竟爱过我吗?”
贺拔允的眼里自始至终都是冷酷,他闻言,厌恶的看了一眼贺小宛,撇过头,道:“我从未爱你。”
贺小宛满嘴鲜血,哈哈大笑,颤抖着双手,指着白知愿道:“那你喜欢谁?她吗?”
“方才我看她抢走我的药瓶,我突然想到这个世上中我毒的人,除了父王,剩下的就是与我南蛮开战的大历南境的士兵。”
“咳咳咳……而你非我南蛮人,想来你是大历人吧?我听说大历威远将军的独子中了我的毒,至今昏迷不醒。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白知愿不搭话,贺小宛果然聪明,仅凭这些细枝末节就快要推出她的身份。
见白知愿不说话,她又看向贺拔允,贺拔允正沉浸在白知愿的身份中,只听贺小宛问道:“她是敌国的人,四哥也不介意吗?四哥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难道想拱手于人?”
白知愿深恐贺拔允此刻翻脸不认人,她道:“我对你们南蛮江山没有兴趣,我要的只是解药。说吧,你的药都在哪?我手里的药真能解毒吗?”
贺小宛深吸口气,哈哈一笑道:“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然后,她用尽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拔出身上带着的匕首,趁着贺拔允不注意,就冲着他刺来。她要带着贺拔允一起死,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
“小心!”白知愿不由的喊出声。
贺拔允毕竟是男子,而贺小宛又受了伤。他反手抢过贺小宛的匕首,再一剑刺进她的胸口。
这次贺小宛一只手捂住胸口,满脸的震惊,再次倒地,抽搐了几下,慢慢的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