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意回神,瞥她一眼,漫不经心道:“还有何事?”
江暮云拼命压下心中的怒气,道:“妾身方才是说,王爷今晚要不要来妾身的院子?妾身为王爷准备了下酒菜……”
齐泽意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厌烦,很快又消失不见。片刻,他轻叹口气道:“晚上我过来。”
江暮云欣喜若狂,忙道:“那晚上妾身等你。妾身先行告退去准备准备。”
齐泽意大手一挥,江暮云带着丫鬟推门而出。
齐泽意看着江暮云远走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从前在终南山学艺时,他觉得江暮云温柔可人,善解人意,而白知愿与他一向相敬如宾,虽然是师兄妹,又有婚约在身,但她与他并不亲近。
所以,他一时以为江暮云才是他喜欢的人,才是应该作为他正妃的大家闺秀的人选,而不是白知愿那个只知道舞刀弄枪的女子。
可是,自从白知愿与他退婚之后,他见她的这几次,她的眼里都饱含着压抑的恨意甚至是淡淡的杀意,让他心惊,更让他沉迷。她总是清清冷冷,可她也曾在终南山时,亲热的叫他“师兄。”她越是恨他,越是不在意他,他的心里反而越发的对她欲罢不能。
他知道她的父亲白霆轩马上要走,还有他最讨厌的人——谢云嵩,也要离开上京。他心中欣喜,这下上京只剩下他和她了。可是自从他们走后,他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这两月以来,他派出的人不计其数,却总是带不回来有用的消息。
他想见到她,亲口问她:“是否还愿意成为他的王妃。”她不喜欢江暮云也无妨。大不了他将她赶出府去,或者用任何办法,只要她肯点头,他可以再去求父皇,求母妃,为他们赐婚。
可是她究竟去了哪里?
齐泽意一个人坐在窗边沉思,越想心中越烦躁。
他走到桌前,拿起笔,画起了白知愿的画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她深深的放在心上。
半晌,他停下笔,看着自己刚刚画好的白知愿的画像,轻轻抚摸过她的脸,他呢喃道:“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阿愿,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正在这时,齐泽意的手下白羽急匆匆的敲响了门。
“进!”
白羽推门而入,行过礼。
齐泽意忙问道:“可是有白知愿的消息了?”
白羽答:“王爷,正是。奴才正要禀报。”
齐泽意一喜,忙道:“快说,她在哪?”
白羽道:“荣安县主她现在在幽州。”
齐泽意猛的站起身来,死死盯着白羽道:“你说她在哪?”
白羽低头道:“王爷,您没听错,县主她就在幽州。她是跟随云麾将军一同去往北境,路过幽州。”
齐泽意倒退两步,双拳紧握,一脸的不可置信。
原来你竟随着谢云嵩去了,他想过白知愿去了南境,也想过她去了终南山,甚至想过多种可能,唯一没想到的却是北境。
谢云嵩到底有什么好的,她居然为了他与他退婚,为了谢云嵩不惜舟车劳顿,冒着危险,去往北境。北境苦寒,她竟不管不顾追随着谢云嵩。
齐泽意眼神里杀气腾腾,鬓角处的青筋跳动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毁灭世界。半晌过后,他神色交换几番,整个脸上皆是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
白羽手足无措,见燕王脸色紧绷,一时竟不敢再开口,屋内气氛一时沉寂,只剩齐泽意脸色阴沉,强行压抑着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