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梅回到厨房,将方才情形跟母亲说了,楚母冷笑道:“好小子!这是在跟我赌气呢!哼!我这辈子还没有跟谁赌气赌输过!好!好得很呀!他要不吃饭,就让他饿着去!看他能饿几天!”
到了中午,楚父领着两个儿子回来,一家人围着饭桌吃午饭,楚母对女儿道:“去问问你大哥,到底出不出来吃饭!”
“什么?钊儿!他不是去学堂上课了吗?”楚父忙问。
楚母黑着脸道:“你的好儿子!跟咱们赌上气了,今早饭也不吃了,学也不上了!”
楚父怔了怔:“这孩子,怎么这样倔!”
一时,楚梅回到厨房:“娘!大哥还是不起来吃饭!”
楚母冷冷地道:“他不吃就算!谁还求他吃不成!”
就这样,楚钊连晚饭也没吃,第二天的早饭,他依旧没有上饭桌。
天色快到中午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楚母开门一看,认得是楚钊的同窗王义,便满面含笑将王义让进厅堂。
“楚伯母,小侄此来,只为楚兄一连两日不曾上学,我放心不下,便告了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母笑道:“多谢王公子的好意,我家钊儿就是有些不舒服,想要在家休息几日,麻烦你见到先生,替他告个假!”
“楚兄病了?伯母可否容许小侄去他房中探视一下!”
“那最好不过了,小儿病中,正需要人叙话安慰呢!”楚母说着,就领着王义来到了楚钊房中。
进了房门,楚母便叫:“钊儿!你最好的朋友来瞧你了,你可要好好听他的劝,好好吃饭,上学去!”
☆、妥协
见楚母带上了房门;王义来到楚钊床前;轻声叫道:“楚兄;你生得什么病?”
楚钊坐起身来;几顿没吃;他脸色有些萎靡;精神却不颓废:“我没甚大病;回去替我跟先生告个假吧!”
王义见此情形,心知有些蹊跷;也不好多问,只说一会话;便告辞而去。
一时,又到了午饭时间,楚钊依旧坚决不起来吃饭。
这个时候,楚父有些坐不住了,他放下筷子对妻子道:“娘子!要不,我端点饭菜到他房里去!”
“端什么端!他若想吃,尽管来厨房好了!”楚母脸色漠然,夹起一筷子红烧鱼放进小儿子的碗里。
“孩子这般饿着,总不是事情!”楚父轻声道。
楚母哼了一声:“我便是要看看,他这口气到底能赌多久!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你放心,不出三天,我保证他会自己出来吃饭!”
“娘!大哥这般饿着,很伤身子的,这——”楚梅跟大哥感情一向亲密,这回也开始心疼大哥了。
楚母啪地一声放下筷子,尖声道:“他便是饿死了,我也不可惜!反正我儿子多,还有三个呢!不指望他这一个!”
一家人默默吃饭,楚父到底不放心,见楚梅收拾碗筷,便冲女儿使了个眼色。
楚梅会意,等母亲拎猪食桶去喂猪的空儿,端了一碟子饭菜,来到大哥房中,将饭菜放在床头,劝道:“大哥,你起来吃点饭吧!别跟娘赌气了!”
楚钊也不理妹妹,只是继续蒙头大睡。
楚梅把饭菜留在床头柜子上,自己自带了门出去,心想大哥实在饿得受不了的时候,好歹都会吃些的,谁知第二天早上,楚梅再次推开楚钊的房门,却见那些饭菜依旧一动不动地摆在那里。
这些楚梅有些慌了,忙上前扯开被子去看她大哥,只见楚钊眼窝深陷,双目紧闭,满面苍白。楚梅推了他两下,居然全无反应。
“娘!娘!你快来看大哥!不好了!”
楚母正在灶前炒菜,听见女儿惊惶的叫声,心里不由得一颤,锅铲滑落在锅里,也顾不得了,只往儿子房里跑。
见了楚钊的情形,楚母一阵心疼,面上却强忍着吩咐儿子:“老三!去把锅里的米粥盛来,老二!他爹,你们撬开他的嘴,梅儿喂你大哥米汤!”
众人依照楚母的吩咐,一一去做,楚梅将浓浓的米汤灌进楚钊的肚子里。
过了好一会,楚钊才悠悠醒转。
楚母见儿子醒了,眼眶却不自禁地红了,嘴上却依旧嘴硬:“好小子!有种,就饿死给你娘看!反正我多的是儿子!不差你这一个!”
楚父却梗声道:“我的儿!那江家女儿,原本是杨家不要的,人弃我取之物,值得你如此为她忤逆父母?”
“是呀大哥!那江家大房的女儿也曾跟你对过亲,你不要人家大房里的姑娘,现在去求人家二房里的姑娘,人家怎么会答应!”楚家老二楚信道。
楚钊脸上显出坚决的神色,儿已经说过,此生非采莲不娶!
到了中午,楚钊依旧粒米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