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孙子书和蔡进同时说道,而后就是各自出招。
孙子书还是老套路,朴实无华的砸出一拳,直奔蔡进胸口。蔡进侧身让过,只见孙子书一拳击空便毫不犹豫的就势横扫一拳,蔡进抬手挡住,顿觉一股大力涌来,心里微微讶异,手上加力,一个后撤步脱离孙子书拳头的范围。
乍合又分。
“手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蔡进对孙子书点点头,表示有两下。
“胡扯,有本事让我揍一拳,我保你半个月下不了床……”孙子书气势汹汹,但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道黑影闪过,然后就感觉后脑剧痛,两眼一黑,晕了。
“我擦!”赵磊慌忙扔掉茶杯,跑过去扶起孙子书,埋怨道:“师父你用得着这么狠吗?我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蔡进冷笑一声:“你又不是没拼过。没事,一会就能醒了,主要是他说话太狂妄,井底之蛙不教训不行!”
果然,没过几分钟孙子书悠悠转醒,费力的站起来揉着后脑。感觉自己差点就脑震荡了,刚刚根本就没看清蔡进是怎么出手的,怎么就莫名其妙倒了?转头用眼神询问赵磊,赵磊吞口口水说道:“哥,师父就…这样一下,然后你就倒了。”连说带比划的形容一下其实自己也只不过隐约看到个大概的蔡进那一腿。
“真他妈的强!”孙子书朝蔡进竖了竖大拇指,毫不掩饰自己的敬佩:“我今天才算是服了你,以前只在江湖上听过关于你的事,今天亲自一试才知道什么叫名不虚传。按理说我这套拳法还是有点杀伤力的,可到你面前完全就是狗屁,怎么回事呢?”
蔡进哼一声道:“你那是蛮力,在大行家面前根本没还手之力。”
孙子书想了想又问道:“那我上次跟老钱打,还打了挺久的,怎么跟你就打了两个回合?”
蔡进摆摆手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当时老钱肯定是想看看你的拳法是出自那个派系,所以故意跟你多耗几招的,要是真跟你动手,老钱一根手指就能把你戳死。”
孙子书一想,觉得很有道理。然后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抬头看着天空喃喃自语道:“这真是个能人辈出的时代呀!”
章天阳今年三十二岁,在周山周总手底下做事已经有十年了,从十年前第一次为周总揍人开始,他的命运职责似乎就确定下来了做周山手下最yin险的刀。
这把刀不见得多锋利多不可一世多张狂,但一定最yin险。yin险到很多事不需要周山明说,他就去把他办了。比如说周山一直对来酒店吃饭的某个满嘴脏话的客人不满,那章天阳就会私下里找几个人把这个倒霉客人揍一顿,然后第二天周山看到猪头一样的客人来吃饭心情就会很好,这时候章天阳看到自己的伯乐周山心情好,他自己心情也就跟着好了起来。
有些人依附别人,是在水蛭一般的吸食宿主的血;有些人依附别人,却是像狗一样习惯xing的依附主人,企望着主人高兴时丢给自己的那块骨头。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很多种,但章天阳有选择自己活着的方式、目的的权力,别人没资格去指摘他的人生,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今天是周山的生ri,章天阳为此张罗了有半个月。邀请到了不少上流社会的各sè人等。从中午到晚上,这场生ri派对足足闹腾了十几个小时大家才各自散去,诺大的酒店里除了仆从就只剩下周山和他俩人,周山今天绝对尽兴了,酒喝了不少,但没醉。一扫前几天被莫名奇妙人士给莫名其妙的揍吓一顿的郁闷。
“周总,我还有个礼物要送您。”章天阳挥退身旁所有仆从,笑着拿出一个土黄sè信封。
“就你小子心思多,什么礼物?”周山伸手接过信封,打开。是一沓照片。周山很随意的一张张看了起来,只见照片上是一个死人躺在地上,周围满是鲜血。生ri这天收到这种血腥照片,一般人绝对会当场就发飙,可周山没有,他不仅没有发飙,而且越看脸上的笑意越浓,让他那张一喝酒就会变煞白的脸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刚吸完血的吸血恶鬼。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动机
“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取人xing命?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老是这样让我这个当主子的很为难啊。”周山斜靠着沙发,将照片点燃,一张张放进烟缸中,惨白的脸显得尤为诡异。
“周总,你也知道,我这人就是xing子急,看谁不顺眼就直接杀了,没二话,您要是觉得我做过分了,怎么惩罚都行…”说到这,章天阳露出一个看起来非常诚恳的笑,续道:“但是周总,我有几句忠言不得不说…”
周山眉毛一挑,微笑的看着章天阳。只见章天阳一直弓着的腰弓的更狠了,低头道:“像周总您这样心软的人,恐怕是难以做成大事的,自古以来人心都是难测的,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对别人仁慈终有一天是会被人暗算,我章天阳不想做砧板上的鱼肉,所以选择先下手为强。”
周山听完这番话,哈哈大笑,待那些照片全部烧成灰烬后站起来,拍着章天阳的肩膀道:“好小子,我一直没看错你。”
溜须拍马能到章天阳这种地步也算是宗师境界了,但像周山这样如此能承受这种马屁却仍面不改sè甚至得意洋洋接受的人,俨然已经到了神仙境界。
这一主一奴可以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绝配了,所谓极品,说的恐怕也就是他们这类人。
如此情节已经发生过不少于五次了,每次都是章天阳对周山察言观sè,或者是周山自己在章天阳面前顾左右而言他的旁敲侧击,然后章天阳便去安排动手,有时候会自己亲自出马,有时候也会花钱雇人做。而且每次事情做完后,章天阳都摆出一副‘这跟周总您老人家没有一丁点关系,是我章天阳看那谁谁不爽所以才杀了他’的态度,让周山大为欣赏之余更是大为放心。骄主恶奴之间,主子最不喜欢奴才两件事,替主子做了恶事还说是谨遵主子的意思;替主子做了好事却不说是主子的意思。而章天阳显然深谙此道,所以才能在周山身边做这么多年的心腹。
深夜十二点,章天阳从酒店里出来,走进停车场嘴里吹着口哨,来到自己的马自达车旁,正准备开门,忽然凝住身形,回头四顾。连个鬼影都没见到,自嘲的说了句‘平ri就算做了亏心事,半夜老子也不怕鬼敲门’,然后驱车离开。
深夜两点,周山也来到地下停车场,走着走着他也顿住身形,皱眉四下望望,连个屁都没有,但他还是一声大喊,喊来了正躲在出口岗亭里看毛片的几个年轻保安。
“周总,怎么了?”保安甲诚惶诚恐。
“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你们jing神点,多出来转转看看。”周山不冷不热的说。
“好好,您放心,我们一定保证这里的安全,连一个苍蝇都不放过。”保安甲点头如捣蒜。
周山挥挥手让他们各忙各的,迈步走向自己昨天才派人从垃圾场拉回来的凯迪拉克,喃喃自语一句:“现在这天下不太平呐。”
天下确实不太平,盛世还是乱世都有不太平的地方不太平的事。刘鑫做为一个已经干了好几年刑侦组组员,却还是没能习惯这个城市三天两头发生凶杀案。高山酒店赵总的案子还没破,就又多了几件发生在他们这组辖区范围内的凶杀案。身体上疲惫那都是小事,jing神上的折磨才是做一个刑事jing察最大的敌人。
下午五点多从案件现场回到jing局,刘鑫并没有立刻着手分析这个案子,而是拿出高山酒店的案子卷宗,细细看了起来。这件案子已经过去有不短的ri子了,他们目前却仍然是没有任何进展,几个可疑的人都一一排查过了,都没有明显作案时间和动机。jing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