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邹沢抿唇,太晓得他这话的深意,果不其然,一抬眸便瞧见孟文轩怨恨地看向自己。
&esp;&esp;孟鹤之忽开口问:“戚大人这话,孟某不明白,怎么,我那状子是个摆设?你来,与将军何干?”
&esp;&esp;这俨然是将话挑明了戚禅和的心思,他多看了两眼孟鹤之,笑了一声才带着人离去。
&esp;&esp;等人走后,孟文轩再忍无可忍!上前便“啪”的一声打在了孟鹤之的脸上。
&esp;&esp;唐烟一惊,上前便要理论,却被邹沢一把拉住。
&esp;&esp;“畜生,畜生!你满意了!”
&esp;&esp;孟鹤之舔了舔被打得出血的腮,看向孟文轩笑道:“不够,你以为就这么着便算了?”
&esp;&esp;他嗤笑一声转身便走,只是临走时蹲下脚步看向孟文轩嘲讽道:“还以为高氏在你眼里,能有什么位置,原也不过如此,就是人叫你救回来又如何?你们这心结还过得去?”
&esp;&esp;说罢也不顾孟文轩的咆哮,抬步便离去。
&esp;&esp;孟文轩看向邹沢,正要发难,邹沢却是先一步道:“孟大人,我妻妹险些死在你府上!这事你且给我个交代,不然,莫怪邹某无情,明日状告于圣上,我倒是要看看,圣上钦此的婚事,竟有心存不满,有意谋害,圣上可能放过孟大人!”
&esp;&esp;他这可谓是先发制人,孟文轩刹那便慌了,是他想简单了,原以为至多也只是宅院中事,可眼下又牵扯到圣上,那便更严峻了。
&esp;&esp;他不禁思量高氏的安危。
&esp;&esp;邹沢带着唐烟离去,追上了孟鹤之。
&esp;&esp;邹沢看向孟鹤之,直接问道:“你父亲,你还有什么打算?”
&esp;&esp;孟鹤之蹲下脚步,看向邹沢,有些意外,邹沢竟然看出他的心思。
&esp;&esp;孟鹤之眯了眯眼眸道:“戚禅和是二皇子的人,若想动他,京兆府可不够。”
&esp;&esp;邹沢了然他的用意,几乎是一瞬间便洞悉到他的意思:“大理寺!”
&esp;&esp;孟鹤之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esp;&esp;邹沢上前一步道:“事情已久,你可当真有证据能佐证你父亲宠妾灭妻?我见高氏在府中颇得民心,你此举未必能的好结果,若是成了,他是你亲生父亲,可想过,往后为官,你又要如何自处!”
&esp;&esp;孟鹤之攥了攥掌心道:“放心,我有分寸。”
&esp;&esp;说罢便转身离去,唐烟有些担忧道:“咱可要劝劝?我只是厌恨高氏,可也不想瞧着孟文轩与妹夫真闹僵了,他这一招下去,孟文轩怕是活不了了吧。”
&esp;&esp;邹沢看了眼她意味深长道:“京兆府不受逐级上诉约束,若是证据确凿,无需上达,可直接定案宣判,若恶罪者,当庭可判死刑。”
&esp;&esp;唐烟倒吸了口凉气,她惊疑:“那他是……”
&esp;&esp;邹沢眼神复杂道:“一来想让孟文轩吃苦头,二来想拖住他以免他想搭救高氏,他真正要的是高氏死。”
&esp;&esp;唐烟轻松了口气道:“那倒是还好,到底是父子,可见他还是狠不心来。”
&esp;&esp;邹沢却是不大赞同地摇了摇头:“他很清醒,大理寺断案需禀退旁人,无人知晓详情,好比你父亲的案子,至今不知谁人检举,他想留个好名声,不至往后入朝被人诟病,若非如此,未见他会肯绕这样大的圈子,将人送去大理寺。”
&esp;&esp;唐烟瞪大了眼睛,她震惊于孟鹤之竟在短短时间内思虑这般周全,不过见此也能放下心来,有他在,想来阿唔也不会再受委屈。
&esp;&esp;是夜,大理寺内陆绻的案头上便多了一纸诉状,他看了一眼,瞧清上面所写,愣了一瞬。
&esp;&esp;唐霜昏迷整一天一夜,醒来时,只觉浑身酸疼,口干舌燥。正要张口要水,温水便送到了她嘴边。
&esp;&esp;她喝了两口,而后愣愣愣愣地睁开眸子,便瞧见人孟鹤之那布满血丝一脸焦急的脸。
&esp;&esp;“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孟鹤之问。
&esp;&esp;唐霜摇了摇头,声音喑哑一字一句问:“外祖他可好?”
&esp;&esp;孟鹤之眼里蒙上阴霾,摇了摇头:“还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