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只见那人做文士打扮,细眉方脸,一袭儒袍在身,腰间别着一块紫玉。拊
掌谈笑见,竟隐约成为这茶寮的中心,四周人影都被其所折服。
那文士,并不管李洵二人的目光,自顾自地斟茶浅饮道:「好一个一与争锋!
姑娘一番话说得傲气凌人,势在必得,颇有几分巾帼英雄的气概,不愧是焚
香谷的出色弟子。」
李洵心中一凛,有些防备地道:「阁下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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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文士看向李洵,眼光中带着几分好奇和打量,谈笑自若间带着一
股上位者的气息,他缓缓道:「我姓万,行天下者!」
李洵心道:行天下?好个狂傲的人。他看了看燕虹,接着道:「我师妹方才
有些失言,阁下何必耿耿于怀。」燕虹一番话,不把青云门和天音寺放在眼里,
李洵生怕他人流传,为焚香谷立下两个敌人,所以变相地收回那番话。
文士温和一笑道:「年轻人,在下也只是偶有所感,你又何必介怀?」听见
他的话,李洵放下心来,文士接着道:「看小兄弟目露精光,天庭饱满,想必修
为高深,莫不是焚香谷如今名声大噪的李洵?」
李洵被这文士小小地拍了个马屁,倨傲的声音也多了几分喜悦,扬眉道:
「在下正是李洵。」
文士拊掌赞道:「年少有为啊!小兄弟年纪轻轻,却出生名门,日后前途不
可限量。」那文士又是一番称赞,眼神却突然飘向李洵背后的九阳尺道:「小兄
弟身后背着的那把莫非就是九阳尺?以尺为兵,是想度量自身,还是度量……世
间?」
李洵没想到那文士眼光如此锐利,竟看出自己的兵器是九阳尺,再听得他的
询问,不禁腰板一挺,傲然道:「以己之念,度己所为。正邪对错,我心中自有
标杆,大丈夫为所应为之事,方能行走天地。」
「哦?」文士笑道:「李兄心志不凡,在下倒是失礼了。既然李兄以己之念,
度己所为,那是否拘泥于世俗规矩,门派观念呢?」
李洵正要答话,一直不做声的燕虹却突然道:「先生行走天下,不知是否拘
泥于四面八方,前后左右呢?」她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双眸中天生的媚意
让她看起来娇羞若水,言语却不失刀刃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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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想不到焚香谷也有这等奇女子!在下所言确实失了气度。」
文士有些惊讶于燕虹的反诘,语气一滞之后竟如遇知音般大笑起来。
李洵也微微惊奇,相处十余年,竟一直没发现这燕虹师妹的言辞如此犀利,
教人无法回击。果真心如玲珑,颜如美玉。
文士长身而起,对二人道:「今日邂逅两位,大为痛快。两位不仅容貌出众,
而且年少志高,修为不凡,将来必有所为。在下希望二位坚持本心,日后有缘再
遇,可以一叙今日之言。后会有期……」那文士说罢,不徐不疾地离开了茶寮。
坚持本心?李洵和燕虹都琢磨着那文士的话,忽然一惊,自己竟然不知不觉
中被带入了那文士的情绪之中,自诩卓尔不群,竟被碌碌中一位文士的气度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