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西倒也不意外:“对翠竹苑不熟悉的人,确实很容易走错。”
林染:“后来我家的门上常年都贴着一张告示,上面写着:此处只是普通居民住户,并没有大家想找的人,请诸位把喜欢化作努力攀向山顶的动力,或许可以领略不一样的风景。”
谢淮西:“这是你毕业演讲的发言稿。”
林染已经渐渐平复的心情就像是又被谁投掷进了一颗石子,再次荡起了一层涟漪:“你记得?”
谢淮西眸色深深,眼底浮动着暗流:“记得。”都记得。
高中时期在宜城中学的那几年,是他极力从他父亲那里争取来的自由,谢松山对他向来严厉,但也多了几分偏爱,他因此恣意地活了几年。
他因为他母亲的缘故,少年时期对自由恋爱一直都有着抵触的情绪。
后来遇到了几次林染拒绝追求者的场景,偶然间得知了她的睡眠障碍,倒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他的目光就像无方向的风,很少为谁停留,却在不知不觉间看着一个小女孩慢慢长大,时过经年,依然能回忆起许多与她相关的往事。
“七七。”
“嗯?”她每次叫她小名的时候,就像是给她的额间贴了张定身符,让她呼吸都随之屏住了。
谢淮西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他像是在漫无目的地与她闲聊着,又像是在最终指向着什么。
他说起他在国外那几年去非洲探险,极限运动也体验过一些,如果不是赶上风季,也尝试过穿越沙漠。
他们两个人慢慢地走到新海园新建的假山,这里没有山顶可以让他们攀登,只有还没有干透的白漆以及一块立在围栏外的施工牌。
这像极了那年盛夏宜城中学后山的场景,也勾起了许多她的回忆。
林染腕上的手链编制粗糙,因为她的走动仍在摸搓着她的皮肤,她却早就适应了这种酥酥痒痒的感觉。
“没做过的事情确实会留下许多遗憾。”
林染:“谢淮西,如果我们在一起,就会很长久地在一起吗?”
谢淮西伸手将她垂落的发丝掖在耳后:“可能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度过一段很漫长的岁月。”
——
三月整个上旬,林染都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
婚内恋爱,总给人一种现实向的荒诞感觉,偏偏这个对象还是谢淮西,平白又增添了几分戏剧性。
她没有经验,谢淮西经验也十分有限,两个人还停留在抽空一起在家里的家庭影院看场电影的环节。
当然,谢淮西空下来了还会为她做饭吃,她就没有什么能想到的新意了。
最后她取经取到了赵嫣然那里。
两个人上次通话还在一周前。
当电话接通后,话筒那边还是一如既往的聒噪,赵嫣然对于各种party依然乐此不疲。
“七七你等等我啊,我找个安静的地方给你说。”